因为装修,季砚礼暗地里让工人在角落里打了一个低矮的地牢,藏在巨大的落地画后。
蒙娜丽莎的微笑。
而那狗是被困在笼子里的蒋屿。
少年洗白的衬衫被铁链划破了好几道,血液难以抑制地浸湿衬衫的线头,油得发厚的发丝凌乱在他的面容,将那温润的模样遮得严严实实。
季砚礼犹如谦谦有礼的君子拿出手套戴上 ,从袋里抓住一根骨头,用小刀剔好,摆放在笼子跟前。
“吃吧。”他懒散地丢下手套,睥睨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
蒋屿被驯化成了一个无意识的奴隶,他跪趴在地面,战战兢兢地拿起骨头。
若是能发现,他的手指是不完整的。
“你知道错了吗?”
这是季砚礼短期以来对蒋屿所说的话。
“错了。”蒋屿失魂地低下了头,低声呢喃。
“错在哪里了?!”
“错在不该靠近小姐,错在不该暗恋小姐,错在我肮脏卑怜,不该仰望小姐……”他麻木地看着囚笼前面的木牌,上面沾满了他不听话的血液,甚至还有小指。
季砚礼这才满意地垂眸露出邪气的笑,歪头道:“这才乖——”
*
鹤弯弯在楼上根本睡不着觉,最是夜深人静,最能反应寂静下的热烈。
少女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凌冽的双眸让少女一时间恍惚。
男人也看到了她,嘴里勾着轻蔑的调笑,“怎么,小姐想吃外卖了?!”
鹤弯弯吓得后退,因为男人站在黑暗打的楼口,黑暗所及都令她惶恐不安。
“你是谁,季砚礼人呢?!”鹤弯弯使出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男人扫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鹤弯弯见他沉默不语,想到他可能和季砚礼是一丘之貉,转头进屋拿出玻璃杯砸在他的身上。
好巧不巧,玻璃杯砸中了男人侧眉骨,破了皮,血液一滴滴地淌入在他的口罩里。
“你想死?!”他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她。
“你……放我走!我要见季砚礼!”鹤弯弯畏惧他身上因沾染虐杀的戾气,让人闻风丧胆。
男人破天荒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刀疤脸,熟悉的刀疤让少女有些紧张,虽然夹杂黑暗的昏冷,可她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戴上!”
季砚礼不满地看了男人一眼,“去处理伤口。”
鹤弯弯看到季砚礼来了之后,将男人抛之脑外,蹙眉地望着他,“季砚礼,你带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是要将我囚禁在这里吗?!”
少女有些害怕季砚礼,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他什么?!
可能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最后也会将她杀害?!
可他为什么还留着自己?!
未知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栗,呼吸紧促,脸颊染上丝丝通红。
季砚礼眼里的眸色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盯着楼下的画像,“小姐挺有画画天赋的。”
“季砚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季砚礼眸光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像是隐匿在白云下的乌色,淡淡回复:“问题是需要验证的,没有答案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