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礼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鹤弯弯一整天都没看到他。
只有夜晚冰凉的触感,才让她知晓季砚礼从未离开,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她都能听到男人溺在黑暗里的轻笑,像是宠溺又像是玩弄。
他将少女当作了一个宠物。
“别碰我,别碰我!”
少女扒开他黏在自己身上的手,脑子吃掉他手指的场面让她浑身战栗。
季砚礼拍着少女的背,像是没听到少女言语中的厌恶般,慢悠悠地说道:“我要忙完了,弯弯,我们终将走入婚礼的殿堂。”
鹤弯弯感受着身后的体温,吞咽几分,闭上双眸。
“季砚礼,你最好死在外面,我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的。”
“你就该死,杀人犯,死变态。”
少女一字一句地吐露心中的愤怒,“你将我们家害到如此境地,还想让我和你结婚,你怎么不去死啊!”
男人鼻息沉重了几分,他胸腔贴住少女的背脊,抓住少女的手腕,用自己残余的尾指和她勾连,“弯弯,如果我死了的话,我一定会带你一起。”
“我就是为你而生的。”
“你就不该抛弃我。”
“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季砚礼的声腔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话语动情,语气却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绝对不会放过你。”
字眼从牙缝里挤出,冷飕飕地袭击少女的神经脉络。
鹤弯弯身子缩了缩,像是洗不去身上的污点那般难受痛苦,“恶心,恶心……”
“睡吧,我在安排我们的婚礼了。”
“你的母亲和旧情人,将看着我们交换戒指。”
“…………”
那晚,少女的大脑几乎愤怒和憋屈充斥,情绪激昂,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隔天一早,季砚礼消失不见,柳云岩推着母亲走到了花园里,朝着二楼的她微笑。
他们都在威胁她。
父亲尸体下落不明,母亲被人挟持,初恋被人驯化……
少女痛苦地蹲下身子,捶打着墙壁,不断地发泄着情绪。
“你在干什么?!”
季砚礼的嗓音先行渗入墙壁,传递到少女的耳中,皱眉地凝视着少女的行为。
“如果我自杀会怎么样?!”少女侧着头瞥了男人一眼,“你会跟着我一起死吗?!”
季砚礼斯文的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少女的肩膀上,身子微微俯着在她的耳边轻言。
“不,全屋子的人都会陪你死。”
“只要弯弯敢这样。”
鹤弯弯冷笑一声,冲向季砚礼,双手死死地遏制他的脖子往墙上推,“你去死吧,季砚礼!!”
“严雳你就该在牢里,你就该死!”
少女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但季砚礼颇是饶有兴趣的抬起手抚摸着少女的下耳垂,“弯弯的力气还是这般小。”
说时迟那时快,他侧身转了过来,抓着少女的发丝,迫使她抬头,撑着她的后腰来到窗口区。
“弯弯,看看你的母亲,多可怜啊——”
“你也不希望——腿没知觉吧——”
鹤弯弯还以为将母亲安置在床上,放在轮椅上只是为了防止她逃跑,没成想是男人给母亲的腿注射了药物。
让母亲的腿从此没了知觉,犹如截肢。
“季砚礼,严雳!!”声音由高转降。
“我错了,求你放过妈妈吧……”少女侧着头不去看花园里垂头丧气的母亲,晶莹剔透的泪花在脸颊上散开。
“我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让季砚礼不再相信了,他的女孩最会装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看着少女眼里的倔强一步步地被他折断,一步步地屈服于自己。
这样的日子,又回到了少女被侵犯的那几天,无精打采,等待着所谓的婚礼到来。
那几天几乎黑云遍布,少女几乎都能感受到窗外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鹤弯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洁白色的抹胸婚纱,原本张扬美艳的脸颊此刻因为病弱显得几分娇弱和破碎,嘴唇嗫嚅发颤。
一只大手覆盖上少女的肩膀,顺着她的锁骨落在她的脖颈前,“弯弯,还是很好看。”
季砚礼也换上了黑色西装,改头换面后的季砚礼也是光彩照人,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张扬着矜贵的傲气,被碎发掩盖的眸色淡淡地发散着痴迷的光色。
鹤弯弯感受着呼吸在身后流窜,她抿唇不语,看向窗外,才缓缓地开口道:“今天会下雨。”
“我知道,可这天也是最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