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韫湛一直在观察他这个左丞相,他一直低垂着头,生怕别人望到他。
那萧王只爱美人,喜好女,鹤完张扬点又不碍事。
“左丞相,朕将举办朝拜典礼的事交付于你如何?!”
鹤弯弯心跳如擂鼓,忐忑不安地上前,“臣认为不妥,臣上任不过须臾,就担起如此大任,实为不妥。”
“臣以为应当将筹划典礼之事交付于太后娘娘。”
太后也是从后宫庭院中走出来的狠人,也经历过这些典礼,也清楚这些步骤,殊途同归。
“臣附议!”何奉常急匆匆地后面出来顺水推舟。
右丞相何屯昌也附议,基本上太后那旧族一脉无任何反驳之意。
早朝真是让鹤弯弯浑身不舒服,之前有皇帝的视线就算了,今天还添加了一位萧王。
少女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萧王紧随其后,低哑的嗓音像是饱含风霜,却有着独有的魅力,他也不过二十七八。
而且萧王尚未婚配,只爱收集美人,不爱给名分罢了。
“左丞相那日在殿试上一鸣惊人,真是让本王叹服。”
鹤弯弯顿住脚步,侧身垂头说道,“萧王远在边疆,竟也知,真让臣惶恐受惊。”
萧王步步紧逼,手上的银铁扳指被他弄得叮咚响,浓密的睫毛下双眸颤了颤,他勾唇说道。
“我赵国男儿竟也有人生得如此秀丽,貌比潘安。”
纯粹的调戏。
鹤弯弯偏偏还不能得罪他。
少女沉声:“若萧王唤臣无事的话,我便先行离去,府中家姐会担心微臣的。”
萧王抓住鹤弯弯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跟前一拉,轻盈得犹如一阵风。
近在咫尺的距离和轻狂的举动,倒是让退朝陆陆续续离开的官员看了个笑话。
“王爷这是干什么?!”
萧王霎时松了手,眉眼尽显轻佻,言语中尽是偏执和冷冽。
“本王昨夜在左丞相府中见一玉面女子,想要她。望左丞相如了本王的愿。”
鹤弯弯皱着眉,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王爷,臣不懂王爷口中的意思,臣府中哪会有什么玉面女子?!”
萧王身穿深蓝色的长袍,头戴玉冠,长发披散,低垂的头俯视鹤弯弯,目光如电击,让人浑身战栗,噤若寒蝉。
“本王会找到她的。”
鹤弯弯浅浅一笑,“那臣先退下了。”
养心殿,
赵韫湛手持书面奏章,刚刚还是满脸笑意此刻却如即将倾盆大雨的乌泱泱的天气,脸色阴沉,放下奏章,把玩着萧玦刚刚送上来的兵符。
张维和尴尬地笑着:“陛下,说不定那萧王只是想看看左丞相的脸而已,并无他意。”
“你觉得好看吗?”
赵韫湛淡漠地说着,可字眼极重,好似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挤出来。
张维和不禁汗颜,收住了笑意:“陛下,鹤大人自然没陛下般俊伟。”
“朕问你,他好看吗?!”
张维和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好看,自然好看。”
“陛下不必过度担忧,萧王定不会对鹤大人起那胆大包天的色心,毕竟萧王没有断袖之癖。”
赵韫湛手里的兵符突然停顿,脑子闪现过鹤弯弯那张脸,他赶紧拿起奏章,驱散那荒唐的想法。
他竟然想把左丞相弄哭。
疯了。
他倒是快有了断袖之癖。
张维和看到陛下恼怒的样子,还以为是怕萧王抢走自己的得力干将,补充说道:“陛下,若不信,大可把鹤大人叫到跟前问问。”
可他看陛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四周的低气压愈加强烈,寒气逼人。
赵韫湛沉了脸,绯色的唇轻吐:“滚。”
“奴才这就滚。”
张维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提着裤子就跑。
…………
鹤弯弯想着也不能将那些衣服给烧了,毕竟是湘南姐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她不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还是交给湘南姐姐保管吧。
她坐在内室的榻上冥思苦想,外面的吵闹声倒是将她的思绪拉长。
“你们放开我,我要面见左丞相!放开我!我和左丞相是同窗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