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脸上的笑意霎时黑沉,拿出桌面上的白色手套,摁住少女的肩膀,一直摁,沉重的力道势必要让少女屈服。
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小姐,先生还没开口,还望小姐静心等候。”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鹤弯弯眼神一冷,她被随从强制性摁压在座位上,不禁恼羞成怒。
随从淡淡一笑,躬身入局,将手套摘下来放置在原桌面,平心静气地说道:“小姐,报纸上的事情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少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拿起报纸紧紧地攥在手里,扯了扯唇,“你在威胁我?!”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来了,你们先生却消失不见;我想走了,你们先生还不允许。”
“鹤小姐,应该认清现实。”随从说完,风度翩翩中夹杂强制意味,猝不及防地抽走她手里的包。
随后慢慢地转过身子出门,还在锁门之前并嘱咐道。
“还望鹤小姐体谅,今夜就在这里休憩一晚。”
直到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眼前一览无余的城市夜景让她脚底生寒。
她起身观察四周,回想到路过的时候,旁边的隔间有些诡异。
虽家里信奉唯物主义,可少女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样的气氛让她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那些天的折磨。
鹤弯弯翻找着抽屉里一切的东西,翻腾一阵没找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连门也打不开。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一时间看入了神,竟发现这些报纸的颜色构造有些奇怪,她蹲下身子将报纸撕成一片片的碎纸,然后再用相同的颜色拼凑起来。
细细看来,少女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边沿处,她手触碰着碎片上的人像构造。
这张脸……异常的熟悉……
越看越像,她的脸……
而且她的脸一侧还朦胧地构造着一双眼睛,在黑白构造下显得异常诡异。
少女想到这里,昏昏沉沉的脑子倏然灵光一闪,猛地将碎片扬在地面,她走到门口,不断地敲打着门。
“开门,上厕所!”
鹤弯弯眼神冷淡地看着随从慢吞吞开门,轻笑一声,话语里尽数含着嘲讽,“我又不跑,你在思考什么?!”
少女在新派来的女随从带领下到了女厕,那个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她。
少女再一次路过了那个房间,两次机会,她彻底看清楚了被供奉的在上面的画像,那是曾经被她撕碎的神女像。
万民敬仰臣服于神女像,诡异的气氛下压抑着神女像。
少女停顿脚步,推开一旁的随从,推开这扇门,她目光震惊又痛苦地看着那幅画。
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我就知道我没疯,是你……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想到这里,少女后背升起一股寒意直达尾椎骨,喃喃道:“我没疯,是你一直暗中捣鬼,你是不是也没有死?!”
两个女随从霸道地拉过鹤弯弯,风平浪静地关上了那扇门,面不改色,温柔地朝鹤弯弯说道。
“鹤小姐,你看错了,这里是杂物间……”
鹤弯弯自然不信这些人,一脚踩在她们的脚背上,猛地转过身进入这间房间,将金丝楠柜台上的香火一把扬在地面,撕扯上面的那一幅画像。
“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丑东西,你没有死对吧,你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那一枪应该会将你毙命的。”
少女攫着手里的画像,里面低调的灰暗灯光萦绕在她的身上,折射着一身的冷意,她双眼猩红,含着不屈和愤怒。
第一次被人戏耍。
“给我滚出来!”
在这一刻,四周静悄悄的,一声不响,像是陷入无尽的循环之虚空镜面之中。
鹤弯弯嘴唇嗫嚅,慢慢地跟随着一抹黑影慢慢地张合,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一身黑衣衬得他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使者。
他的脸上依旧蒙着一层薄纱黑布,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少女惊恐的面容,微微勾唇一笑,“见到我了,怎么还害怕了?”
这样的他与生俱来拥有着掌控者的气势,一身的冷冽戾气深藏于举手投足之间,敛去眼底的晦涩,逐渐爬上一片灰色的寂灭。
鹤弯弯破罐子破摔,将画像扔在他的脸上,大吼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你和阮月是一伙的,你们想把我逼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