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锁链元件。这种锁链是打不开的,而且与玻璃房的机械构造融为一体,只要锁链解开,这玻璃房也将会不复存在,里面的人只能淹死在玻璃屋子里。
“…………”少女没说话,将瓷片压在身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说话啊!”
少女瞥了一眼那大口张开的玻璃天窗门,她抬眸与傅煜城对视,“傅煜城,我有自己的人生,你的到来,让我感到恶心。”
“所以,下地狱去吧……”她起身将傅煜城推入那天窗里,喷溅上来的水分打落在少女的脸上,“你就应该死在画里!”
少女慢慢地走到天窗边,想要将天窗门关上,看到他的手抓住自己的腿,她拿起瓷片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手背上。
“傅煜城,我不知道你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但你必须死!”
少女大吼着,拿着瓷片一次又一次地扎在他的手背上,甚至傅煜城刚刚伸出脑袋,少女将瓷片刺向了他的眼睛。
眼睛被刺瞎,傅煜城才堪堪松了手,鲜血渲染着清澈的水,诡异的气氛让少女心跳如擂鼓,好似那颗心都快跳出肌肤,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的跟前。
在朦胧的血液之中,鹤弯弯快速地将玻璃天窗门关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傅煜城逐渐地沉降,少女的双手也充满了血液,猛烈地砸破,也让锐利的瓷片划破了她的手指。
她撕下衣服,紧紧地包裹着手掌,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森林,她看到了一条规整的小路,可少女不敢走这条路,这路下面极有可能是地下通道。
她甚至不知道那偷偷给她吸铁石的女随从到底是谁?
少女背道而驰走到另一侧荆棘丛生的地带,步伐越来越轻,越来越重,连自己也不清楚在这地带走了多久,好似越来越高,意识到这点的少女赶紧绕过这里下山。
傍晚时分,余晖懒洋洋地照射在一身湿漉漉有些粘稠的少女身上。
一路畅通无阻,她看到铁栅栏,上面还有电线。
那样刺麻的感觉她深感恐惧,第一次体验都让她生不如死,说到这里,少女看了看脚上的伤口,染上了灰烬,此刻难以分辨。
“为什么,我杀了他,为什么还是这样?!”
鹤弯弯不理解,她撑着身子想要绕过栅栏,可电流在一股又一股地冲击着少女的身体,那一刻似乎快要升仙,少女心脏头脑传来一阵剧痛,难以支撑地软了身子,滚落在了栅栏一边的水泥路上。
梦里,男人的死亡让所有的不幸统统消失,甚至都没有阮月的出现……
大梦初醒,少女醒来已经在病床上了。
这里的环境简陋又破碎,像是乡镇上的小医院。
老婆婆端着排骨汤推开了门,看到鹤弯弯醒来后和颜悦色地笑了笑:“乖囡,你醒了咯,老婆子我给你带了补汤。”
鹤弯弯紧紧地盯着她,摇晃着头,迟疑地开口,嗓子嘶哑像是被撕裂开:“我……我是谁……为什么我身体好痛,我……不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