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秋野。

和他沉睡那时比，小神龙已经长了不少，身量更加修长，眉眼也长开了，变成了祸国殃民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他知道它睁开时，到底有多美。

还有那头白发。

他沉睡的时候才到腰间。

而现在……都已经长至脚踝了。

青鸾抚摸着那乱糟糟的华发，眼里闪着心疼，明明现在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也能沉稳地救世，可怎么好像还是长不大呢。

是不是他把他养得太娇了。

所以连头发都不会梳？

可这好像也怪不得他，毕竟那时候小神龙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一手包办。

那时秋野嫌头发麻烦。

想一剪子剪到底。

是他拦住了。

后面是他替秋野梳发，再后来，他觉得自己那些白色发带不适合他的阿野，还特地编了一条红绳配他。

红绳……

青鸾唇角微弯。

他让秋野靠在他肩上，随后手中变出了一把木梳，轻柔又缓慢地替秋野梳起了头，最后又变出那条红发绳，替秋野绑了发。

做完这些。

他便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毕竟他不是完整的灵魂，无法维持太久清醒，也无法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只不过他离开前。

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这个世界让他的阿野太费心了，横行的诡怪，被无尽屠杀的人类，就连空气中都透着血液和死亡的气息。

尽管这个结界困住了九只高级诡怪，但结界外仍存在不少高级诡怪，而且除了高级诡怪，还有残留下来的小部分低级诡怪。

要彻底清除这些。

还需要花上一部分时间。

但青鸾不舍得让秋野太受累。

所以他动用自己的力量，直接暴力摧毁了结界外所有残存的诡怪，于是本来该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进度条就这么被一个恋爱脑强行拉到了底。

做完这一切。

青鸾变得更加疲惫。

一直在秋野识海空间观望的9958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鸟阿妈……】

【你要走了吗？】

青鸾目光落在9958身上。

小狐狸不是第一次见青鸾，之前在岭山，它就见过青鸾的真身，但那时的青鸾仍旧处于沉睡中，远不如眼前这个清醒的神明震撼。

活了这么久。

小狐狸第一次认识到。

原来真的有神明能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新心生喜欢，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温柔的气质，真的令它无法抗拒。

眼下见青鸾看它，它忍不住挺直了腰，【小鸟阿妈，我是……】

“我知道。”

青鸾打断它的话。

“你是涂山一族的少族长，涂山聿，也是阿野的系统，负责帮他穿越完成矫正世界线的任务。”

这话的确是事实。

只不过落在9958耳朵里，却没让它觉得开心，那太……太官方了，听得一点都不亲切。

青鸾一眼看出小狐狸的失落。

他眉眼弯了弯，随手一招，小狐狸就从秋野识海空间落进了他怀里。

神明手抚摸上它的头。

声音温柔。

“不过比起涂山聿，我更喜欢小八这个名字。”

他唇角含笑，眼神却带着几分认真，“所以小八，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的小鸟阿妈，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