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他。

“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都不说别的，单就让我以灵魂姿态存在，天道规则都给了你不少警告吧？”

栾倾的确这个世界的神。

但他并不等于天道规则，强行把一个外来灵魂留下，就算是神，也会遭受反噬。

当初在苗疆那个世界。

杨秋野的身体被烧毁，秋野不得不以灵魂体行事，在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被天道规则排斥。

现在他以灵魂姿态存在，却没感受到任何排斥。

答案只有一个。

有人替他遭受了反噬。

至于这个人是谁……都不用想，答案直接摆在眼前。

“警告就警告。”

“除了警告它也没别的招了，总不能杀了我。”

秋野：“……”

秋野一时之间都气笑了，他一把揪住栾倾的头发，眼里泛出怒气。

“栾倾，老子辛辛苦苦来救你，不是让你来糟蹋你这好不容易恢复的破身体的，更不是让你把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的！”

其实栾倾话说完就后悔了。

此时被秋野揪着头发，他也没觉得丢脸，只讨好地去握秋野的手腕，“阿野我错了。”

“你别生气……”

神明眼眶微红，声音里也透着小心翼翼，那模样，破碎感一瞬就拉到了满值。

秋野没心软。

只继续质问他。

“你强行把我留下，为此不惜承受天道法则的反噬，可你有想过我愿不愿意吗？”

“我好不容易拯救了这个世界，让你重新苏醒并变得强大，如今你这样做，那我前面的努力算什么？”

“算笑话吗？”

栾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握着秋野的手腕，他觉得秋野离他很远，想握紧他，却又怕握太紧会让他痛。

“我是不是做错了？”

神明看着青年。

声音喑哑，带着些许无措。

“对不起……”

他垂眸，不敢再看秋野的眼，仿佛低贱到了尘埃里。

“我只是想留下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松开握住秋野腕骨的手。

声音里都是痛苦。

“我真的不知道……”

秋野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他对谁都能狠心，对自己更狠，但唯独青鸾不行。

那是他坚固的铠甲。

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抵着栾倾的额头，手拢住栾倾的脸颊缓缓摩擦。

“栾倾，我知道你很不安，但你就是他，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你以为我很喜欢分离吗？”

“像这样的分离，我经历了十几次，每一次都痛得像有把刀在活生生剜我的心。”

“可我不能停。”

“你懂吗？”

十几次……他只是想着要跟秋野分开，心就好像痛得要死了，可秋野却经历了这种分离十几次……

那该有多疼？

栾倾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重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

他抱着秋野。

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

秋野听着栾倾明显带了哽咽的声线，也难受得要命，他微微抬头，将眼泪逼回去。

“不是你的错。”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他捧着栾倾的脸，像之前青鸾一样，慢慢吻去栾倾眼角的湿润。

“一切都会好的。”

“我向你保证，所有一切都会变好的，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用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