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的目光落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中年男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流露出来,但举止之间,都有一种大气磅礴之感,这中年男人绝对是位高手,而且在他见过的人中,都是能够排进前几的存在。
他轻轻的走到中年男人的身旁,低头看着桌上的棋盘,黑白双子,龙盘虎踞于棋盘上,但棋局已成僵持之势,棋子也所剩无多,这盘棋,似乎已是难以分出胜负来,中年男人手中的拿着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秦云静立在一旁,没有说话,下棋之人,最忌讳之事,便是有人打扰,棋局如战场,稍有失误,便会失去先机,落入下风,一步错,则步步错。
两个时辰过去,中年男人的左右手各下了三子,但棋局依旧焦灼,黑白双子,各只剩一枚,胜负已难以分出。
最后一子,中年男人没有落下,他抬头,看向了站立在一旁的秦云,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小友也懂棋?”中年男人道。
“晚辈幼时学过一点,棋艺疏浅,只能勉强看懂一些。”秦云道。
“那依小友看,这盘棋当如何?”中年男人道。
“已入死局,胜负难分。”秦云道。
“哈哈,那不知小友可有解决之法?”中年男人轻声笑道。
秦云的目光凝视在棋盘上,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有。”
中年男人起身,倒了杯茶,递与秦云,道:“小友来试试,我想看看小友有何解决之法?”
秦云接过了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道:“那晚辈便来试试,不过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莫怪。”
“哈哈,小友尽管尝试即可,一盘死棋而已。”中年男人笑道。
秦云坐在了地上后,手掌挥动,黑白两子分别落入了棋笥中,偌大的棋盘上,空无一子,他起身,看向了中年男人,道:“这便是晚辈的解决之法。”
中年男人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色,旋即大笑了一声。
“小友,为何会想到这么做?”
秦云沉声道:“死局,其实已是无解之局,再在上面花费太多时间,也无多少意义,最后的一两子,也无法再盘活。”
“对下棋之人来说,胜负才是关键,棋盘依旧是相同的棋盘,棋子也依旧是相同的棋子,何必要花费时间在一盘死棋上,既是死局,那便打破,重新下一盘即可。”
“当然这只是晚辈的一面之词,若有说错之处,还请前辈见谅。”秦云道。
“那若是一方不愿打破呢?又当如何?”中年男人道。
“一方撤子,独留一方,则棋局不存,除非那一方已无胜负之欲,否则不可能会有拒绝之理。”秦云道。
“小友如此年纪,竟能有此理解,当真不凡,夜还长,卧寝无眠,不如共下一局如何?”中年男人道。
“前辈相邀,晚辈岂有拒绝之理,请。”秦云微微点头。
夜已三更,林间风声呼啸,而竹屋内,恍若隔世,两人的注意,皆在棋局之上。
当黎明破晓而出时,两人的棋笥内,最后一子也落了下来。
“哈哈,小友,好像又入死局了。”中年男人笑道。
“我与前辈,并无胜负之欲,此局便作平局,不知前辈意下如何?”秦云道。
“好,那便平局吧。”中年男人道,“不知小友认为这棋局,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