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那丫头,一走便是快二十年了,大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信,没想到如今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美妇泫然,眼眶中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母亲,二妹远在大齐,距此近乎十万里,又无修为在身,即便心中挂念母亲,但想要书信往来,也不是什么易事,今日二妹不是让孩子前来月家了吗?”月殊安慰道。
“也是,你看我一时激动,都有些糊涂了。”美妇轻拭眼角,眼中绽放出一缕柔和之色,落在了秦云身上,“孩子,快过来坐。”
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花茶,清香怡人,美妇取过一只未用过的玉杯,给秦云倒了杯茶,期间她的目光未曾从秦云的身上离开过。
“你叫秦云?”美妇道。
“是。”对美妇的热情,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只能语气略带僵硬的回答道。
他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和了下来。
“好,你母亲现在还好吗?”美妇问道
“母亲...”秦云手中的动作一滞,眸光稍有黯淡,一抹悲意从心底划过,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母亲在三年前便已经过世了。”
除非不完成母亲的遗愿,否则这真相无法隐瞒住,二人迟早也会知晓,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什么...”美妇与月殊的脸上的表情同时僵住,像是听错了一般。
“三年前,父亲出了意外身亡,母亲在几月后也追随父亲而去了。”秦云道。
“过世...”美妇脸上的血色陡然全失,秦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响,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喃道,“心儿,怎么可能...”
“母亲...”月殊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着美妇。
“你母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半刻钟后,月殊面带杀意道。
秦云将父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人,不过报仇之事,他并未说是自己所为,而是算到了秦家的头上。
“我这次前来,也是受母亲的遗命,想要将母亲的灵牌移入月家,还有一些母亲当年从月家带出的东西,都送还回来。”
他取出了秦安国交给他的母亲遗物,美妇双手颤抖的打开,一件件熟悉之物映入眼帘,却是让她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
那是些珍贵的首饰,在首饰的夹杂着一封信,信的内容,秦云并不知晓,母亲的遗物,他一件也未曾动过。
月殊取出了那封信,递给了美妇,“母亲,这是二妹留下的信...”
信封上的笔迹,已经有了些年月,笔墨淡了一些,但字迹依旧娟秀。
“母、兄启,......女儿一生,虽如浮萍,却有三幸,一幸得母、兄相顾。二幸得一真心之人相待。三幸得一聪慧儿女。有此三幸,人生足矣。然山河突逢意外,女儿亦感命不久矣。临行之际,往事沥沥于心,心中愧疚难安,愧母、兄之恩难报,愧抛儿女于不顾,奈心力交瘁,恐难支撑,心中之憾,唯以此信表之。若有见信之日,望母、兄勿挂、勿痛,勿念......”
“......唯有以身留大齐,永伴山河左右,灵牌归月家,以表母、兄之思念,若有魂归之日,或能再见母、兄......望母、兄安好,今生恐恩难偿,唯有来世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