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看着没中举的学兄们焦躁不安起来,其中一人额头上甚至冒出了汗水。
“恭喜墉县张庆老爷高中举人。”
报喜人高声喝唱。
大堂里的人全都聚集在了张庆身上。
张庆寡言,平时也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这会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紧张的脸都红了。
“墉县是哪里?那桌都中三个举人了,都是一个地方的。”
“墉县啊,那不是一个下县吗,小地方,听说萧老先生去了那。”
“难怪中了三个举人,原来是萧老先生的学生。”
大堂里没考中的学子转而讨论起了萧老先生,中了三个举人,不知道他们有多羡慕。
看来要换个地方读书了,去墉县,找萧老先生,说不定下一次就考中举人了。
外面报喜的人已经到了二十几名了,也就意味着,还没被报喜人祝贺的人,中举的几率很小了。
沈青云就算有把握,这会儿也不由地紧张,毕竟是乡试,参加的学子都是各个府的佼佼者。
他找了一圈,并没找到沈老头,刚才他带着沈壮好像回客房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客房里
沈老头把木匣子拿出来,这里是从家里带过来的银钱,取出一些,用来打赏。
沈壮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老爷,会不会太少?”
“对,还得多拿些,多准备几份,万一到时候拿不出手,岂不是给狗蛋丢脸,我可不能让别人看低狗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锣鼓声,沈老头一蹦三尺高,“来了来了,报喜的人来了。”
客栈外面,敲锣打鼓,舞狮的技人动作娴熟,敲锣打鼓的人大声说着喜庆的话。
看热闹的百姓忍不住开口,“看这架势,今年的解元应该就在这条巷子,也不知道哪家客栈运气好。”
客栈大堂里,骚动起来,很多学子顾不上失礼,张着脑袋往外看,还有些人直接跑出了客栈去看了。
“这是解元的报喜,舞狮,敲锣打鼓,还要放鞭炮,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解元是谁?”
沈青云坐着没动,手不受控制的发抖,外面是解元的报喜了,要么他名落孙山,要么就是解元。
这两者谁的可能性大?
“青云,青云……”沈老头在外人面前很少叫他小名。
沈老头来到跟前,见他面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咋还站在这里,报喜的人都来了。”
沈青云睁大眼,“爹,我中举了?”
“中了中了,还是解元呢,我听他们说解元就是第一,好儿子,你可真给爹长脸,我那一摔没白摔!”
此时,外面的报喜人大声叫出了沈青云的名字。
众人哗然。
“又是墉县的,墉县又出了个举人,还是解元!”
“听说这位沈解元今年还不到弱冠之年,先前连中案首,是个小三元,这次又是解元,真正的少年英俊。”
有人欢喜有人愁,沈青云正要往外走,一个人撞了他一下,嘴里神神叨叨。
沈青云见他头发白了,衣服凌乱,又是哭又是笑,疯疯癫癫的。
这样的场景不少,很多人考一辈子也不过秀才之命,想要中举何其难。
沈老头把沈青云拉到一旁,“这人咋这时候发疯,咱们别管他,报喜人过来了。”
“恭贺墉县沈老爷高中解元,祝沈老爷高官厚禄,官运亨通,直上青云,封侯拜将,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