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冯柏杉说了和离之后,姜氏老实安分了,一连几天没去村子里闲逛,也没有与人吵架。
冯柏杉看到她这样,心中很欣慰,只要姜氏不闹事,安分守己,他也不想做到那一步。
姜氏毕竟是几个孩子的生母,他要是再续娶,对几个孩子并没有好处。
姜氏懂得看颜色,有意无意在冯柏杉面前扮好,主动提出,“夫君,我想了几天,对李寡妇说那些确实不妥,污了她的名声,让她与孩子都遭受了很多无妄之灾,当然,对你也没有好处,咱们家几个孩子,也被人指指点点,我想去跟李寡妇道个歉,和她说清楚,你看如何?”
“你能这样想当然好,以后做事,不要无端猜测,更不要以喜恶评判。”
“夫君,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以后一定不再犯了。”
冯柏杉根本不信她,这话她说过很多遍。
他也不能说的太多,再说下去,又该吵架了。
一连几天,姜氏安安分分,没再出任何幺蛾子,冯柏杉刚得几天空闲时间,每日待在书房里,几乎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主桌旁边,有个小桌子,是冯晨的。
冯晨正在读书,冯柏杉有意让他走科举这条道路,家中存了一些银两,将来冯晨要是上京赶考,路费都备好了。
父子俩正在讨论《诗经》一句诗词的释义,外面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小点力,要是把我家门敲坏了我可跟你没完。”姜氏抱怨往大门口走,门打开,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刘大,怎么是你,怎么这个时辰来这,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大小姐,小的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跟姑爷赶快回家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
刘大抹了把眼泪,道:“大小姐,少爷被官府的人抓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抓,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你哭成这样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出大事了。”
“大小姐,这次不一样,姑爷呢,姑爷在吗?”
刘大很清楚,大小姐抗不了事,还是得找姑爷,来的时候老爷特意交代过了,一定要把姑爷接到姜家,让姑爷出面,与官府斡旋。
冯柏杉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旁边的冯晨看到他爹这副模样,抱怨道:“舅舅三天两头就要这么来一回,这么大的人了,天天让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也不知道害臊。”
姜黄,就是姜氏的弟弟,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姜家在县里算得富足人家,家有余财。
每次姜黄犯了错,姜家用银钱开道,一次次包庇,把姜黄惯得无法无天,偏偏姜老爷只有这一个儿子,就算儿子是个废物,那也是个带把的。
姜老爷动了招婿的心思,家产可不想留给女婿,招进来的女婿是为了帮扶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些年来,冯柏杉几乎是三天两头给姜黄擦屁股,后来随着冯柏杉在姜家地位提高,姜老爷不敢再麻烦他,则亲自给姜黄收拾烂摊子。
这次出的事不一样,姜老爷没办法,这不,又想到了女婿。
“姑爷?姑爷?”刘大在外面恭敬地喊着。
姜氏见刘大喊了几声,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直接推开门,朝着里面道:“夫君,夫君,你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