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长无疑将余沧然视作他生命的延续。
宋云海躬身行礼道:“玉虚道长言重了。
今日天墟圣地全奈玉虚道长方能保全,天墟圣地上下感激不尽。
令徒一切安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请。”
言毕抬手一挥,撤掉了护宗大阵。
“道长!”
“道长!”
……
宋郗等晚辈一一恭敬行礼,玉虚道长点头致意。
宋云海让宋郗安排清理大战后事,自己带着玉虚道长、林北往魂泉而去。
落在那山谷之中,步过石桥,走到那崖洞之前。
嗖!
一缕神魂从崖洞内闪出,拜倒在地。
“师父,徒儿苍然,拜见师父!”
那正是余沧然的神魂。
他此刻匍匐在地甚是激动。
玉虚道长亦是眸光闪动,伸手凌空一扶,将余沧然扶了起来。
看着眼前虚幻不定的神魂,不复徒儿昔日意气风发之状,玉虚道长不禁泪花闪烁。
“苍然,人生多歧路,受得一时苦才能走得更远。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帮你重塑肉身的。”
余沧然毕竟不过才不到三十岁,遭遇如此大变,玉虚道长不得不担心他有心理负担。
余沧然神色凝重道:“师父,你放心我知道,我在这挺好。”
“嗯。”
玉虚道长点头,道,
“你且回泉中,我再传你一套心法,好好修炼,即使没有肉身,他日未尝不可以以另一种形式重临世间。”
“是,师父!”
余沧然闻言甚为欣喜。
重塑肉身岂是易事,若是夺舍他人肉身,也未必能找到那么合适的对象。
师父无疑给自己准备了第二条道路。
嗖!
余沧然返回泉底,玉虚道长凌空而起,盘膝而坐。
随手一挥,一道结界隔绝外界一切视听。
林北和宋云海自然不会去偷听别人宗门的传道。
只是,这是一个习惯。
约莫两个小时后,玉虚道长撤掉结界,落回地面。
走到宋云海面前,取出一块玉佩交给宋云海道:
“宋圣主,多谢照顾我徒儿。这玉佩你收着,有事捏碎玉佩,我定当亲自来援。”
徒儿在此修炼,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宋云海自然大喜。
这无疑是给天墟圣地上了一道保险符啊!
有了玉虚道长支持,他也不担心皇甫家再来报复了。
接过玉佩,躬身行礼道:“道长放心,我会照顾好余少的。”
玉虚道长满意点头,对林北道:“林少,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北亦是道。
嗖!
玉虚道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南方天际。
林北目送玉虚道长离去,而后走进崖洞,余沧然正端坐泉底。
“余兄,我这就回天玄宗,我师叔或许有办法帮你重塑肉身。我会常来看你的。”
余沧然抬头看着林北,道:
“林兄不必太过在意,随缘即可。人生自有缘分,若无法重塑肉身,这大概也是我余沧然的机缘。今生能与林少相遇相知,甚为欣慰。”
“嗯。”
林北点头。
出来崖洞,告别宋云海,踏空往天玄宗而去。
向西南御空飞行数百公里,突然前面一道流光疾飞而至。
一个青年矗立前方拦住去路。
林北停驻半空,注视那青年。
这人林北认识,天剑圣地圣子西门桥。
他没有死在秘境之中,果然有人从秘境中逃了出来。
“干什么?找死么?”林北冷厉而道。
现在的西门桥在他手下不过是一巴掌的事。
“林道友。”
西门桥却极是客气,拱手而道,
“在下佩服林道友为人,无意与林道友为敌。今日来特有一事相告。”
林北注视着西门桥,他和西门桥并无交清,不知此人说此话是何目的。
“说。”
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听一下。
若其心怀不轨,再杀之不迟。
西门桥道:“皇甫家传言林道友勾结剑魔老祖陷害昆仑境十万天骄,玄冰门为帮凶。
如今联合昆仑境各大宗门发难玄冰门,指玄冰圣女为罪魁祸首,必欲杀之而后快。
此番玄冰圣女大难难逃,他们的目的更在对林道友诱而杀之。
请林道友无论如何不可前去,三思为上。”
嗯?
林北闻言微怒。
皇甫家自己勾结剑魔老祖,倒是把脏水泼自己身上了。
刘疏桐为帮自己打伤了火真,苑晓妍就说她被玄冰门主拘押等候审问。
西门桥此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昆仑境此番损失惨重,必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气,转移矛盾。
这个替罪羊无疑就是自己和刘疏桐了。
昆仑境恐怕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往里跳。
但是,刘疏桐是为自己获罪,如今生死在即,自己要不要去救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