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任飞的城府再深,这脸皮也忍不住剧烈地抖动了好几下。
顽皮?你这个便宜儿子就是东京城里的鬼见愁好不好!
但这个话他是不敢说的,只能唯唯诺诺、含糊其辞地附和夸赞了几句。
正在闲话时,从东厢房隐约传来了一阵嗟叹,两人都是一愣。
这嗟叹声还挺婉约、悠长,忽高忽低,一阵阵地飘过来,像叫春的猫,听得人心里发燥。
任飞听出来了,这是高坎的声音。
“衙内不是在试药吗?怎么试到床上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话会惹怒太尉大人。
高俅也听出来是高坎的声音了,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满脸怒容。
“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然白昼宣淫!”
怎么不喊老子一起玩?
老子白疼你了!
听到自家老爷发怒,不远处的富全赶紧一路小跑,进了正厅。
“老爷息怒,衙内一片孝心,正在帮老爷试药呢。”
高俅脸色稍霁,开口问到:“哦?吾儿在帮我试什么药?”
富全哪里知晓,只拿眼睛不住的去瞥任飞。
任飞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将仙方的神奇之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太尉大人,这个事情已经在东京城里街知巷闻了,但您老人家日理万机,没有听闻过,也是正理。”
高俅半信半疑:“竟有此事?莫不是那瞎道士在装神弄鬼,骗人钱财吧。”
任飞一窒,他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这个事情还是太过匪夷所思。
不过,他马上就灵机一动,对高俅说道:“太尉大人,衙内不是正在试药吗?且看看效果如何,不就知道真伪了?”
高俅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这个事情确认了,那倒真的可以拿来做做文章。
“蔡京那个老东西引荐给官家的洪州道士王仔昔,今日竟敢处处跟我作对,明显就是受了蔡老狗的差遣,要在官家面前让我难堪!”
“如果那个小道士真的受了药王爷孙真人的醍醐灌顶启蒙,倒是可以抬举抬举,让他去搞王仔昔。”
想到这里,高俅起身就要到高坎的房里去,却听得高坎在房里大喊:“快!给我把地窖里的那个贱婢带上来!”
富全一惊,扭头看向高俅,生怕老爷发怒。
高俅却面色平静似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富全连忙一路小跑着出去了,还一迭声地喊着:“衙内爷稍待,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任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拿起一个茶盏,装模作样地欣赏起来。
高俅也不理会他,重新坐下,自顾自地喝起茶水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高衙内的屋里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哭腔:“衙内爷,您就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
“贱婢!就是你最先说我是牙签高的吧?今天,老子已经用仙药洗髓伐经、脱胎换骨了!”
高衙内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和自信。
“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我不是牙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