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用双手将酒盏缓缓端起,再郑重其事地举过头顶,左右遥敬了一番,再次一饮而尽。
听到这样一番话,帐中众人心里都是激荡不已,顿时对这个平日有些纨绔的太子爷刮目相看,颇有种“士别三日”的感觉。
大家轰然叫好,一齐将酒盏举过头顶,再一饮而尽。不过这一次田定没有先摔碗,而是等大家全都喝完之后,才跟着大家一起,把碗摔得粉碎。
再次深深看了众人一眼后,田定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好了,你们上路吧。”
已经喝得酒酣耳热的众人,虽然觉得太子说的这句话有些不吉利,但却没有多想,齐齐拱手称是,然后往大帐外退去。
其中有个瘦小一些的,突然觉得腹中一阵剧痛,还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赶紧往营地里面的简易茅房跑,结果没跑几步就疼得捂着肚子跪倒了地上,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紧接着,刚才喝过酒的人,接二连三开始出现状况,大多数都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也有个别的直接栽倒,再也没有声息。
一个症状轻一些的,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大帐内喊道:“这酒水有问题,赶紧保护太子……”
话还没说完,便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怪声音。
两个清兵掀开大帐的门帘,太子田定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那个强忍腹中剧痛还在喊“保护太子”的营指挥使,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死死盯着田定,咬牙切齿道:“为……为什么?”
田定没说话,但他身旁的吴用却开口了,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逆贼田彪、田实父子,心怀不轨、密谋造反!背叛晋王,是为不忠;离弃宗族,是为不孝;蛊惑人心,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辈,有何颜面苟活于朗朗长空之下?”
“如今田彪、田实父子,何异于两条断脊之犬,狺狺狂吠?试问人间世界,怎能容他们祸乱涂炭?”
吴用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田定,继续道:
“晋王有旨,田彪、田实身为晋王亲族,不思报效,反而心怀鬼胎,意图谋反!今日,特令太子田定,持御刀、尽斩之。”
“晋王仁慈,只诛首恶,营指挥使以下,全部特赦,另立有功勋者,重赏!”
田彪手下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都杀干净,所以吴用建议,只杀营指挥使以上的军官。
下面的普通士卒,要是敢把营指挥使以上的军官拿下,重赏钱百贯、地百亩、随军美妇一名。
所谓的“随军美妇”,在这个时代还有另外一种叫法——营妓。
在这样的政策刺激下,一些原本是田彪的核心直属军队,都出现了刺杀军官,然后提着首级来请赏的现象。
原本手握五万大军、自信满满的田彪,在城中一处军营中,依靠手中残存的几千死士,困兽犹斗。虽然被团团围住,但仍然寄希望于城外的田实回军救援。
可惜,他永远都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