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珍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继而笑笑说:“子南,你没有孩子,当然不能理解当妈的心思了,在孩子面前,父母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了给他吃。我们家也就这一个独子。”
张淑珍溺爱儿子的理由很充分,他是独子。
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顾子南懒得再多说,一眼看到“君知我心”四个大字挂在对面房间的门头上,不觉吓了一跳,李成才这个样子,要是有一天狗急跳墙,动了这名画的心思,那可就惨了。
必须得找到那个房子的钥匙,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他对张淑珍说:“张姐,现在家中也没事做,我想一个人呆一会,麻烦你出去转一转等到五六点时候再回来。”
张淑珍答应着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一个。顾子南打开保险柜,把所有的地方都看了,那里有钥匙的影子,又来到施君宜的卧室里,满墙都是苏博仁的眼睛,看的人心中发毛。
顾子南在施君宜遗像前鞠了一躬,打开遗像下面的抽屉,里面摆放整整齐齐的都是药盒子。
顾子南将药盒子还有药瓶子放在一边,将抽屉翻了又翻都没有,只好算了。心想,我都没找到,他自然没地方去找。又仔细地查看了那些药盒瓶子,发现有好多都是安眠药。
施君宜长期失眠,原来是靠安眠药度日。
她才是真正地付错了人生,耽搁了自己的人生。所谓的痴男怨女,恐怕只有怨女没有痴男。为了别人的男人虚度了光阴,值得吗?
顾子南又在别的地方找了找,还是没有找到,只好偃旗息鼓。
他现在还不想用太多精力来处理苏博仁的画,万一哪天施君宜的亲属要来继承她的财产,他也不会被人怀疑。
只要是个人,都会有亲属的。除非她所有的亲属都去世了。象施君宜那个年龄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很多兄弟姐妹的,那些人都是她遗产的法定继承人。
如果施君宜的遗嘱经过了公证,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认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事情变化了。
余昕怡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成了她生命结束的催化剂?
他无从得知。即使知道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即成事实了,没有公证机关的印章,遗嘱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想到这里,顾子南不由想,余昕怡这个女人到底前世和他结了什么样的孽缘?
他将保险柜挪进自己的房间,放在床边上用一块布盖起来,到外面的小商店买了一把锁子将自己的房间锁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十分郁闷,没想到在施君宜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竟然给他留下这样一个隐患。当然,也不难全怪她,他也是有私心的,担心和施君宜的骨灰同居一室恐惧,才答应了张淑珍并不合理的要求。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要不然这大千世界,谁能认识谁?
干完了这些,顾子南就离开了家。
他得先去解决了吃饭问题,然后去富源地产公司上班。
海州的夏天可真热,在屋里折腾了一会,他身上粘乎乎十分的难受,寻思着等会大家下班打扫完王若芸的卫生间,可以在她的卫生间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