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七八个青年男子叫嚣着。
顾子南将身子挺的直直的,心想应该磕头的是他们,要不是他好心将他的尸骨送回来,他这会可能早被扔垃圾堆了。
“磕不磕?”
陈仓程的父亲竟然找了只棍子来就要打人。
“干吗?这是干吗?你们?”
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象是村领导的大叫一声,陈仓程的父亲才放下扬在空中的手。
“这是咋回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几个人身后传来,顾子南这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话的人是温国华。
他不是在洪河县衙门吗?怎么会来这里?
“不好意思,温秘书长,他们家中死了人,是被气糊涂了。”
干部模样的人冲几个看热闹的吼道:“今天县领导来检查扶贫工作,我才一会不在你们就弄这事?赶紧给人松开。”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解绳子的解绳子撕胶带的撕胶带。
温国华不是行署办公室主任吗怎么成了政府秘书长了?升职了,看他们身后那些人低眉顺眼的样子,肯定无疑了。
“周总,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温国华快走几步一把拉住周永华的手,十分亲热的问,没等周永华说话,他一个转身对顾子南说:“老同学,好久不见,还好吗?”
好,当然好。顾子南心中念叨着,嘴上说:“好啊,都被当成犯人人,你没看见?”
周围的所有人都傻了一样地看着他们,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干部模样的连连说道。
“陈支书,你们的村民一定要加强法律意识的学习,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一个杂志社的总编,一个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都是知识分子,怎么会是坏人?”
温国华一脸严肃地说道。
陈支书陪着笑脸,说:“一定,一定,温秘书长,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他们对你的朋友赔情道歉,一定,一定。”
言语间极尽恭维。
唉,这是什么世道?难道我顾子南还要承蒙他温国华的关照?
顾子南狠狠地想着,看也没看温国华一眼,看到边上有一个茅厕,提着行李包走了进去。
这种无情无义的理他干吗?甭看他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其实是个小人。当官就是好啊,有人拍马屁有人给送礼,等自己打拼成首富也去官场混一下过过被拍马屁的瘾。
农村的茅厕都是在露天地里,顾子南刚蹲下身子,就看到边上的柿树下,一只装满了土的白色瓷碗,花纹十分的特殊,不觉眼前一亮,这碗一定大有来头。
刚要把碗拿起来详看的,却听到外在温国华向周永华先别,说他还要去别的乡检查工作得马上走了回头电话再联系。
哼,这辈子他都不会和他再见的。
顾子南愤愤地想。
他将碗里的土倒出来,仔细地看看,先前被打被冤枉的愤怒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