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流尘面色犹豫,却还是坚定地说:“母后,太佐为人正直淡泊,绝非贪恋权势之人,儿臣费了好大的劲才请得太佐出山,若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会让诚心为国之人寒心的。”
太后面色不快道:“没有人不贪恋权势富贵的,以前镇国公手中无权无兵,所以才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现在大权在握,有什么心思真的很难说,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有左右一个国家走向的力量之后,更容易变心,皇帝好好想想,镇国公既然无心权势,又怎会自荐领兵出征,皇帝不得不防啊。”
太后的一番话让寻流尘也警惕了起来,确实陈之墨的权势已经滔天了,而且还是能力出众又得民心军心之人,若他真有二心,小皇帝还真没有办法对付得了。
寻流尘细细一想,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从辅政大臣手中摆脱出来,又入了新的牢笼,而且这次的对手更为强大,寻流尘也没有信心能够战胜。
长公主见小皇帝对陈之墨已起疑心,于是在一旁劝道:“母后,依儿臣看,太佐大人不是这般无情无义、贪权夺势之人,他救寻氏一族于危难之中,助陛下掌握大权,怎会有二心?若太佐有异心,他又何必与陛下合谋除掉袁飞义和护国王,他只需要等待二人夺位成功,再大军挥进以为国主报仇为名除掉二人,他便可名正言顺地坐上至高宝座。”
长公主的分析也是有理,若陈之墨真想当皇帝,哪里需要费心思帮助皇帝除掉袁飞义和护国王呢?凭陈之墨大军的战斗力,袁飞义和护国王就算夺位成功也是抵抗不住陈之墨的进攻的。
太后闭目养神:“母后也是提醒你们一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母后老了身子乏得快,你们退下吧,母后要休息了。”
“是,儿臣告退。”
小皇帝和长公主刚退出去,后面沈和中便现身了。
太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沈和中说:“表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和中惶恐,连忙跪下道:“太后不可如此称呼奴才。”
太后却正色道:“怕什么,现在整个皇宫已经是我儿说了算了,还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沈和中低声道:“太后,小心驶得万年船。”
太后叹了一口气:“随你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和中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太后点了点头,也欣慰地笑了,之后又沉下脸来看着沈和中,示意他回答最开始的问题。
沈和中低头道:“陛下仁厚,长公主倾心镇国公,都不忍与镇国公闹翻脸,何不将长公主下嫁镇国公?”
太后摇了摇头:“不是成为了皇室姻亲就能消除人心中的权利欲望的,沈公公,若镇国公真有不臣之心,哀家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有些事陛下不方便做。”
沈和中神色一正,坚定地说:“太后放心,奴才定会保得皇室安宁,若有人行不臣之事,奴才第一时间取其首级。”
太后听得此话,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微闭上了眼睛。
沈和中轻声告退,他一直以来都不曾暴露过他修仙者的身份,就算是袁飞义和护国王多番压制小皇帝,他也没有考虑过刺杀二人。
可这次,太后居然动了暗杀陈之墨的心思,到时沈和中的修为也会暴露,那他也不可能再留在宫中了,甚至还会遭到问天鉴的责难而身死殒命。
太后的猜疑、小皇帝的摇摆不定、民间流言蜚语,很快就在陈之墨一系列的动作下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