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老夫师弟出言不慎,老夫这师弟性子散漫惯了,老夫代他向大伙陪不是。”,止渡真人拂尘一挽,朝着一众人行了一礼。
“止渡真人,这可使不得,您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雁音阁阁主司恭嗣赶忙回礼,众人也跟着回礼。
“无碍无碍,平辈而交,莫用礼数阻碍了亲近。”,止渡真人轻松地说道。
“是是是,那我也不跟大伙儿摆什么老前辈的架子了,大家随意一些。”,葛云伯插话笑呵呵地说道,也不管别人的脸色变得多么难看,人家说得是场面话,葛云伯还真就不要脸地接了下去。
在场的不少人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葛云伯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就这种泼皮无赖的模样,外面的人若是遇见他这副模样,定然难以想象他是隐禾空蕴山的三道之首天丹道的道尊,更难以想象他的丹道已经大成,天下难逢敌手。
话说回来,葛云伯的话倒确实没有错,他的师兄在这里算是辈分高的,那他自然也是前辈,只不过人家客气一番,他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地顺杆子就爬,搞得大家有些尴尬。
其他人倒不敢多说什么,听着由着他就算了,毕竟葛云伯的身份很特殊,这些人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隐禾空蕴山的掌道一般,因为隐禾空蕴山的掌道之位就是葛云伯让给止渡的。
隐禾空蕴山的上一任掌道本打算将掌道之位传给葛云伯,可葛云伯闲散惯了,不想担此重任,又要考虑大局照顾宗门,又要各方周旋将宗门发扬光大,他嫌麻烦,用尽手段摆脱了这世俗之位,硬是把这掌道之位让给了本以修心养静为主的止渡真人。
这件事当时传遍了凌海,长达数年的僵持,葛云伯就为了拒接人人渴望的掌道之位,气得上任掌道差点没有废了他,一想到他的丹道修为,又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最后为了宗门大局,上任掌道还是妥协了,最终退而求其次,逼葛云伯接管了天丹道,并承诺以守护宗门为己任,这才放心地把掌道之位交给了止渡真人。
止渡真人心怀坦荡,对许多事都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师尊让他辅佐葛云伯,他答应,师尊让他接任掌道之位挑起大梁,他也可以,他对葛云伯没有嫉妒仇恨,也没有防范戒备,依然以师兄弟相处,对他也是极度包容,在他看来,这隐禾空蕴山是自己的,也是葛云伯的,更是所有弟子的。
众人给葛云伯面子,可娄舞却不给,白了葛云伯一眼后奚落道:“你个糟老头子还真是不要脸,止渡真人德高望重,当得起一声前辈,你个无耻小人在这里恬不知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是恶心。”
娄舞作为一宗之主,在十大宗门聚集的场面上说出这样的话实为不妥,不少人也知道这两人每次见面就掐,却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何渊源。
葛云伯委屈地凑到止渡真人身边,哭丧着脸哀诉道:“师兄,你就这么看着隐禾空蕴山的道尊受此侮辱?”
娄舞面色微微一滞,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着隐禾空蕴山掌道的面大骂天丹道道尊,确实有些不妥,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可是兰亭葬的奉主,她这些话是有些过分了。
娄舞正准备解释什么,止渡真人却没有正眼瞧葛云伯,反而是呵呵一笑道:“娄奉主说得对,这家伙就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没人骂骂他,他还不知道要怎么瞎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