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以萱嘴里说着此茶的可贵,手里却没有停下,依然为众人再沏了一小壶。
“以萱师姐真好。”,陈逍瞳见郗以萱又给自己斟茶,立刻抱住郗以萱撒起娇来。
“小瞳,刚才你说你为师姐不开心,其实师姐并非嫉贤妒能之人,师姐修心多年,哪能这点都看不通透呢,进入琅阗帝墓,你们确实比我更有资格。”,郗以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既然陈逍瞳三人来看望自己,她索性就把问题摊开了说清楚吧,也算是主动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师姐心中桎梏的,其实是自己的那一份自信,师姐曾自诩天之骄女,认为在这世间年青一代的修仙天骄中自己也是杰出佼佼者,哪怕修为境界上并非数一数二,可日后定能成为人中龙凤。”
“师姐从小就受到山门重视,受到至心道、天丹道、盈武道三道精心栽培,自是常怀报答宗门之心。”
“本想借此进入琅阗帝墓的机会,一来为自己寻求突破,不辜负师门栽培,二来为宗门寻求机缘,让隐禾空蕴山铸就辉煌,没想到到最后自己连进入琅阗帝墓的名额都拿不到。”
“这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实力不足,我承蒙宗门栽培多年,享用宗门最好最多的资源,常以宗门新生代第一人自居,却最终比不过作为散修的你们,于是我有些迷茫、有些自责。”
“我引以为傲的天赋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想为宗门做些什么却没有实力办到,我......”
郗以萱一口气宣泄出自己心中的憋闷,她一方面为宗门能够招纳陈之墨三位天赋卓绝、实力强劲的年轻弟子感到高兴,一方面又为自己在对比中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感到迷茫和惆怅。
郗以萱继续说道:“当然,最让我介怀的,还是我承蒙掌道传我至心道,本该恬静淡泊以无为心,却为外世所扰,实属不该,若不能冲破心中藩篱,恐修为再难精进,又谈何突破自我,又谈何报答宗门?”
“师姐......”,陈逍瞳望着郗以萱,她能够理解郗以萱心中的苦楚,她觉得郗以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于是心疼地喊道。
郗以萱拍了拍陈逍瞳的手背,示意她自己没事,她此番说出自己内心所想,也是让自己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只是心中之惑依旧无解。
郗以萱之所以会在他们面前袒露心声,一是想要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二是因为她对陈之墨、陈逍瞳还是很信任的,至于李明昊,她并没有太在意,本来也不是说给李明昊听的。
陈之墨沉默许久后,终于望着郗以萱说:“萱儿妹妹,我虽入山门不久,对至心道也是有所接触,至心道的道义可从不曾强迫修行者走清心寡欲的道路啊!”
郗以萱还想说什么,陈之墨却没有给她机会,陈之墨继续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找到适合己身的心道可以让人修为一日千里突飞猛进,若误解了道或者说禁锢住了道,人将陷入心中枷锁,重者走火入魔,轻者再难飞升。”
郗以萱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承认陈之墨说得在理,自己目前就是陷入了内心的困顿之中。
“想变强,想获得机缘,想为宗门争利益,这有何不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心中有牵挂、心中有向往,人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无,固然让人无杂念,有,却让人更坚定,心念至无,让人能摒除外扰专修己道,心念至有,让人能坚定心性直路通天,谁又说只有无才是修心之道呢?”,陈之墨大义凛然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