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拿巴歪着脑袋惊咦,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她是看错了吗?
那个蝴蝶发卡,貌似是动了?
砰——!
突然,格鲁葛踹开了楼顶的木门,打断了纳拿巴的深思。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靠在墙边的战友,直到发现她没受什么外伤才松了口气。
彭——!
格鲁葛猛的打开酒瓶,咕咚灌了一口,骂骂咧咧道:
“纳拿巴,你这死女人,怎么就没死在巨人嘴里呢?”
“你!”
纳拿巴猛的瞪大眼睛,不爽地盯向门口的那个男人,却猛然一愣。
她下意识眯眼,看着对面眼眶发红,腿在轻轻颤抖的格鲁葛,不由抿嘴。
“啊——!让你失望了,死酒鬼。”
“外伤一点没受,内伤也不严重,估计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
格鲁葛转过身,再次灌了一口酒,
“那就好啊。”
“真好。”
“省得浪费酒了。”
没人能看到,男人手中酒瓶的外壁,湿润了。
......
希娜之墙某区,灯光微弱的小巷处。
“想要拥有力量,不想成为人偶和傀儡,是吗?”
绫小路将吉娜眼中的画面收入脑海。
他轻轻睁眼,不由呢喃。
“绫小路,怎么了嘛?”
空灵的声音响起,尤弥尔歪着脑袋,不解地望向身侧的绫小路。
“没什么。”
绫小路摇了摇头,感慨道:
“只是听到了一番,很是贪心的话呢。”
不想成为没有力量的傀儡般的女王。
也不想成为仅能依靠其他人力量的女王。
而是想成为拥有自己力量的女王吗?
赫里斯塔......不,是希斯特利亚才对。
你果然是都想要。
你果然是很贪心啊。
“嗯?”尤弥尔伸出一根食指,不解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那你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满足她了。”
绫小路耸了耸肩膀,
“她想要力量,我恰好能给,一拍即合呢。”
尤弥尔撇了撇嘴,不由嘀咕:
“说的好听,估计又要有人哭了吧。”
她隐隐发现了。
绫小路啊,总喜欢用比较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哭是难免的。”
绫小路面无表情地摊开手,冷生阐述自己心中所想:
“大多数人渴望舒服,所以沦为平庸。”
“只有那些流着血踩过碎石,趟过针尖,游过泪海的人,才能从平庸中脱颖而出。”
“毕竟,最能让人成长的,永远都是折磨人的痛苦啊。”
踏——!
尤弥尔踢远了身前的石子,补上一句:
“前提是......”
她轻轻转身,背着手呢喃:
“那无边无际的痛苦过后,经历者还能看到一缕光。”
“就像我一样。”
奴隶的过去,会因为放跑一只猪而被当做猎物射杀。
奴隶的意识,哪怕遭受欺凌与侮辱也不会反抗。
奴隶的生活,千年的孤寂,捏不完的沙偶,尽是折磨。
终有一日,她见到了光,摆脱了千年都不曾摆脱的过去。
“她们都会遇到光,但很可惜......”
绫小路接过话,轻声道:
“我不觉得那道光会是我,因为我太过暗淡了。”
随后,绫小路漠然瞄向身后的某处,冷声道:
“别在后面跟着了。”
他转过身,踏踏走进阴暗的巷口,朝里面藏着的身影招手。
“你早就暴露了啊,肯尼。”
尤弥尔挑了挑眉,弯腰拎起不远处的木桶,轻轻跟了上去。
“或许你是对的吧。但是,绫小路。”
尤弥尔柔柔笑着,
“有一点,你绝对是错了。”
“暗淡的光,也是光呢。”
“即使这缕光会伤人,也改变不了他光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