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穿着小皮鞋,夹着公文包的流氓混混终于在大金链子的带领下离开了。
时代真是变了,曾几何时,一群追讨欠债的流氓混混们竟然也一改以前的杀马特形象了。
过去的流氓混混们都是一些什么形象?
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裤子上挂满了叮咣乱响的铁链,有的甚至还在鼻子上穿了鼻环。
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谁不顺眼直接开骂,甚至就上去抡酒瓶子,十足的刁民形象。
可现在呢?
随着时代的发展,教育的普及,越来越多的流氓混混们都成了文化人,穿着打扮也渐渐向商务人士靠拢。
不管去哪,他们都是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大油头梳的一丝不苟,公文包从不离身。
简直....比成功人士包装的还像成功人士。
这,就是时代的改变啊!
“小宇啊,你不应该答应那些人的。”
眼看着危机暂时解除,院长爷爷也带着小皮球和小豆包来到了常宇的身边。
小皮球和小豆包,是整个孤儿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比常宇还要小四岁。
因为他们俩小时候一个喜欢玩皮球,一个喜欢吃豆包,所以最终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这笔债务是我当年向他们借的,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没理由让你帮我承受这笔巨额的债务。”
院长爷爷一开口就留下了浑浊的泪水,满脸都是羞愧和自责。
“何况....那可是五十万!五十万啊!这么大的一笔钱,在短时间之内你根本就凑不齐的。”
“很多人努力了一辈子,到老都没能攒下五十万,更别说你才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两年的年轻人了。”
“五十万,足以改变许多人的一生了,就算你每年省吃俭用的攒下五万块,你也要花上十年才能还清。”
“人生这么短暂,又有几个十年可以去挥霍呢?”
“爷爷不希望你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被日复一日的努力工作、还债所占满。”
院长爷爷这话也没有说错,就凭他常某人现在的薪水,一年不吃不喝也就六万块钱。
一年攒下五万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常宇和阳阳能指望一年一万块钱活下去。
常宇不急不缓的开了口,此时的他虽然内心沉重,可表面上还是装作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爷爷,孤儿院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您和孤儿院对我有养育之恩,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
“现在您和孤儿院出了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的,这是我作为一个从孤儿院长大孩子的良知!”
“我可真是造孽啊!”院长爷爷痛心疾首的仰天长叹,“好好的一个娃儿,就这么被我给毁了。”
“常宇哥哥,是我们拖累了你。”小皮球拉住常宇的手,满脸的羞愧自责。
“常宇哥哥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努力打工来养活自己和爷爷的。”小豆包郑重道。
望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半大少年,常宇的眼神突然柔软下来。
小皮球和小豆包也是那种比较早熟懂事的孩子,实际上,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们普遍比外界的同龄人要更加懂事。
“两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啊。”常宇爱怜的摸了摸小皮球的小脑袋瓜。
“还有我,我也长个了呢!”小豆包也不甘寂寞的凑近常宇。
“好好好,你们都长大了,再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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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都比我还高喽。”常宇欣慰的笑了笑,像是邻家大哥哥那般温和。
他们这群从小就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们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上的兄弟姐妹,但实际相处的就跟亲兄弟一样亲。
“都不要站在外面了,小宇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进屋里坐坐。”院长爷爷擦了擦眼角的泪,招呼着常宇和小李同志进屋歇歇脚。
孤儿院的格局是个标准的四合院,总共有四个大平房,院长爷爷的住处就在正房那边。
跟着院长爷爷走进屋,这屋里的家具摆设还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土炕。
两个又破又旧的大衣柜贴着墙摆放,上面还挂着好多年以前的年画和日历。
除了这两个衣柜以外,整间屋子里唯一能算得上家具的就是摆放在正南方向的黑木桌了。
一个铝制的水壶就摆放在上面,几个大瓷缸子散落在水壶周围。
这间屋子的整体布置很有上世纪80年代那会儿的风格。
招呼着常宇和小李在黑木桌前坐下,院长爷爷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缸子热水。
“小宇啊,和爷爷说说,这两年你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啊?”院长爷爷望着常宇微瘦的脸庞,表情中满是好奇和探究。
整整两年的时间,常宇都是音讯全无,别说是回来探望,就连电话也没和家里打过一次,院长爷爷要说不想念常宇,那肯定是瞎扯。
“爷爷,不是我不想念您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实在是我前两年一直都混得不好,没有脸面回来见您。”
回忆起前两年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历,常宇的心里也是倍感心酸和无奈。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混出个人样来,又有谁不想和自己的家里人联系呢?
“现如今,我的事业上刚刚步入了正轨,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源,总不至于两手空空的回来探望您了。”
说完,常宇拍了拍一旁的小李同志,对他说道:“小李啊,把咱们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