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刘捕头您的豌杂面,孙捕快你的豆腐脑,这是辣子,不够辣就再加。”沈南嘉端着托盘走来,放好后好奇的看着刘捕头,“新城主?我们大周朝哪来的城主呀。”
“对呀,我们实行的是郡县制,当地的父母官是县老爷和知府大人呀。”叶时安也听出了问题,连声附和。
“南嘉啊,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刘捕头看了一眼沈南嘉,故作高深,伴着他的豌杂面。
“刘叔,你可别欺负我们读书少,就匡我们呀。”淮之也是不信,他虽是西楚人,但却对大周的制度心知肚明,“我们打烊后,一有时间,裴先生就会教我们四书五经,讲经史子集的。”
“你们三孩子年轻了不是,还质疑起你刘叔来了。”刘捕头嗦了一口面,一副你们不懂的表情,竖起一根手指,“在前朝确实是没有的,但在我朝却有个例外。”
“想当年,徐城主于千金台与老王爷对赌,引得天下侧目,赢下了咱们西川的一座雄城。”刘捕头声情并茂的开始演讲,展现新城主的光辉历史,“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是我们这嘉州城,也不是什么雄城吧,顶多算个山清水秀的小城。”淮之提出了疑问,叶时安与沈南嘉也附和的点头,他们俩也对这深表疑惑。
“我就说你们年轻了吧,不懂咱们城主的伟大。”刘捕头拍了拍淮之的肩头,“城主大人考虑到作为赌注的那座雄城,地处军事要塞,于大周极为重要。”
停顿一下后,继续讲道,“于是便将那座雄城与咱们嘉州城,做了置换,成了嘉州城的新城主。”
“这么看嘉州城算是徐城主的封地吧,只有收税权,没有行政权、军事权和司法权。”淮之一针见血点了出来,“算是个土财主。”
大周朝立国以来,吸取前朝教训,总结经验,确立了新的分封制度,封王也好,城主也罢,都是只有经济权的贵族,不能干涉地方的政务军务,以此来确保长治久安。
唯独有两个例外,其一是叶时安家的镇北王府,不仅有铁骑,还有其他的所有权力,俨然是国中之国,也难怪被皇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其二就是分封于东都洛阳的那位,李姓叔王。
大周先帝之幼弟,女帝之王叔。
先帝无子,骤然驾崩后,朝局混乱,众王欲起兵夺之,欺孤女寡母。
这便有了镇北王与洛阳王联手,一内一外,肃清寰宇,力保先帝独女,当今女帝登基。
洛阳王那时的封号,还不是洛阳王。
因大功分封,居洛阳,自陕以东皆王之。
与镇北王一般,享封国内一切大权。
“哎,理是这么一个理,可话不能这么说。”刘捕头赶忙纠正淮之的措辞,“对城主我们当有十二分的尊敬。”
“徐城主?姓徐...”叶时安喃喃自语,口中不断念叨,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张大了嘴,“她不会叫徐清秋吧?”
“没错,正是这个名讳。”刘捕头肯定了叶时安的猜测,一把勾过叶时安的肩膀,“可以啊小叶子,你竟然还认识徐城主。”
“认..不认识,不认识。”叶时安舌头有些捋不直,连忙摆手,神色惊慌,“我只是听说过她的传闻,没想到还真是她。”
“认识,能不认识嘛,那是小爷未过门的媳妇儿之一。”叶时安心中骂道,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但是叶时安转念一下,不对呀,徐清秋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不会是来抓我成亲的吧。
纠结了一会后,叶时安否定了这个推测,不可能,要抓自己也是老爷子派人来抓,何需徐清秋亲自来。
可能她只是来查收自己封地的,或许吧...
虽然叶时安否认了,可以骗过刘捕头,但却瞒不过朝夕相处的淮之。
“小叶子居然真认识这新城主,有意思啊。”淮之瞥了一眼叶时安,心中暗道,并没有揭穿他。
“我就说吧,你一个酒楼伙计,怎么可能认识人家一个大城主。”刘捕头擦擦嘴,站起身,叫着孙捕快,“走了,我们不能多待,等会下午徐城主就来了,我们还得去城门口站岗。”
“刘叔,孙哥慢走,常来啊。”叶时安三人起身,向二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