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李俊睿哪来的兵?”初闻言时,司父有些震惊不已,但片刻后,稳住心神,淡然地对那仆人说道,“冷静些,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是真的,他们打出的是傅将军的旗帜。”那报信仆人颤抖地回道。
“哪个傅将军,胆敢兵围我司府?”司父怒道。
想他司家乃是西南门阀中,位列前茅的大家族,就算西南的封疆大吏,也得客客气气,礼遇有加。
哪曾想一个粗鄙武夫,竟敢围了司府,公然下他司家的脸面。
“还能是哪个傅将军,自然是,现下节制西川的最高军事长官。”
李俊睿在一个兵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司府大厅,立在众人身前,手指环绕一圈,皮笑肉不笑道,“我好心替你司家出头,结果你们却拿我当棋子,这笔账,我赵郡李氏日后慢慢再与你司家算。”
李俊睿再蠢,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自小受的是贵族精英教育,在被叶时安重挫,却无一人帮扶时,他李俊睿哪还看不出来,自己成了这司家的马前卒,过河子。
“叶时安啊,你这运气,让我说你些什么好呢?”李俊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玩味地看着叶时安,不住的感慨。
小人得志的气质,被李俊睿拿捏的淋漓尽致。
“你想说什么就说咯,我还能堵你嘴不成?”叶时安当即反怼回去。
不给李俊睿借他当踏板,人前显圣,找补面子的一丝机会。
“哼!姓叶的,这是天要亡你,谁能想到我傅世伯,刚巧巡经此地,让我给遇见了呢。”李俊睿冷哼一声,笑的十分阴鸷,“时也命也运也!”
“傅世伯?什么玩意,很大的官嘛?”叶时安转头,疑惑地对司遥问道。
叶时安虽在嘉州城待了两年有余,但却对嘉州的官场结构不甚了解,所以这个问题,还是问司遥比较合适。
“西南道节度使,西川镇黜置使,神凤军上将军,领西川境内一切军事,提调西南一切要务。”司遥深吸一口气,满脸严肃地报出了一连串官名,又补充道,“奉旨钦差,代天巡狩,只对女帝负责,是实打实的军事藩镇。”
“他李俊睿出身五姓七望,名门望族之后,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与这位傅将军是世交,倒也正常。”司遥虽语气平静,但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司家在这西南是极具分量,属庞然大物,但民不与官斗,这傅将军要为难他们,有的是手段办法,就算是能与之抗衡,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更何况还有赵郡李氏在一旁虎视眈眈。
“别怕,就算这所谓的傅将军拥兵十万,那也是大周的将军,没有正当理由,也奈何不了我们。”叶时安握住司遥略带冰凉的素手,好言宽慰道。
司遥这女人,不冷着个脸,面上带着情绪,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属人间绝色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司遥冷冷地说道。
谁能把准这傅将军的心思呢?
“放心,我司家是西南望族,一纸诉状上去,这位傅将军也会被都察院的御史,弹劾得焦头烂额。”司遥思索片刻后,握紧叶时安的手,义正辞严地出声道,“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哟呵!谁他娘的看不起我老傅,不敢轻举妄动?”
“打了我世侄,还有理了?我大周律法啥时候为你司家改写了?”
“还要上京弹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