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闻言,心中不解道,“还有人藏在暗处窥视?”
“装作没听见?”祖天师见没有动静,不悦道,衣袍一挥,气旋流转,“也罢,既然不愿主动现身,那还是让老道来请...”
祖天师话还未说完,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一道道披着黑袍的人影,自暗处跳跃而出,谨慎地出现在祖天师与叶时安身前,分列左右。
“不劳前辈动手,晚辈出来便是。”一站东北方位的黑袍人,恭敬地说道。
黑袍人观望了全过程,深切地知晓这诡异的老道士,绝不可力敌。
“一,二,三,四,五...还藏了这么多?!这鬼地方今儿个还真是热闹啊。”叶时安心中暗道,甚为震撼。
若不是有祖天师他老人家出手,就凭他叶时安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去,都得祖坟冒一百丈青烟了。
“在下并无恶意,前辈告辞!”一站东南方位的黑袍人,对祖天师抱拳,当机立断道。
说罢,施展身法,径直离开了此地,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
只不过走之时,黑袍人回眸望了一眼叶时安,不知为何意。
“告辞!”
剩余的黑袍人,当即抽身离去,奔往不同的方向。
“去往不同方向,这还都不是来自同一方势力,小爷这是招多少人惦记了呀。”叶时安眉头微皱,心中分析道。
没想到他叶时安肉体凡胎,有一日竟成了各方争夺的香饽饽,唐僧肉了。
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祖师,您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叶时安上前一步,对祖天师行礼,问道。
“诚如他们所言,虽对你一路尾随,并隐匿窥视,但的确并无恶意,也从始至终并未露出丝毫杀意。”祖天师摆摆手,解释道,原本虚幻的身影,愈加虚幻。
“人心难测啊,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叶时安坚定道。
叶时安现如今只秉承一个真理,斩草除根,斩尽杀绝。
“哈哈哈,相反倒更像是来保护你的。”祖天师笑了笑,叹气道,“其实老道剩余的力量,也并不足以将那五位当世绝顶高手留下镇杀,只得堪堪将其吓走。”
顿了顿,继续说道,“叶时安,老道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直到此时,叶时安才意识到祖天师的身形虚化得越来越淡薄了,问道,“祖师,您...怎么会呢?”
原本刚还在大杀四方的祖天师,这才过了多久,就成了这样。
“老道知晓你在疑惑什么。”祖天师抬起双手,抖动了下虚幻的衣袍,说道,“从你这孩子,见到老道的第一眼,不就在疑惑,堂堂的祖天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了嘛。”
“是。”叶时安如实答道,没有撒谎。
“容貌美丑皆皮下骨,表象声色又有何区别,神仙亦有文武相,你我何必拘泥于音容笑貌呢,哈哈哈。”祖天师笑道,“老道只是本尊昔年寄放予天师令中的,一缕意志罢了,等后来有缘者,接老道毕生所学。”
“原来如此。”叶时安点点头,恍然大悟。
难怪祖天师会以这般形象,出现在他的眼前。
“孩子,你觉得你看到的这一切,经历的种种算计,公平嘛?苦嘛?”祖天师单刀直入,问道。
叶时安略作沉思后,答道,“或许吧。”
日落归山海,山海藏真意。东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
挫折使人悟,成长需打磨,叶时安没说不公平,也没说苦,他的回答是,或许吧。
不过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罢了。
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公平也一样,公平也是看人的,甚至是看权势,看出身,看银子的,但这些道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又能改变什么?
醒醒吧!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强大你应该强大的,夺回你应该拥有的!
从此以后,理智占据上风,情绪再也不会有了。
“好。”祖天师认可了叶时安的回答,继续问道,“老道且问,你认为,什么是器?”
“武器,脑子,身体,一切可视可用之物,为器。”叶时安脱口而出。
“什么是术?”祖天师又问道。
“谋略,战术,技巧,方法,为术。”叶时安行云流水地答道。
“那何为法?”祖天师问道。
“战略,思想,方向,指引前进为法。”叶时安答道,皆是标准答案。
因为这些他皆曾在王府的先生们那,学到过。
“好,归其种种,在你的心中,道又是什么呢?”
经过一番铺垫之后,祖天师抛出了他真正想考究叶时安的问题。
“原理?本质?或许是规律,也可能是因果。”叶时安试探性地回答道。
在叶时安的心中,对道没有一个根本的定义,甚至还有些怀疑,因为他老爹就是为了上山修道,抛妻弃子,斩断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