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上,漂浮着团团铅灰色的云朵,参差低垂,显得厚重压抑,一股股寒流随之席卷而来,凌空洒下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帘幕,将天地晕染得一片洁白。
叶时安在雪中,不断哈着热气,朝前方走去,黑色的大衣都快要被染白了。
一阵冷风吹来,叶时安的发丝微微翻动,抖落了一些雪花,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目光被前方拉扯的人影所吸引。
“那三人影,似乎看着有点眼熟耶...”叶时安驻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二拖一的组合,喃喃自语,“还真是淮之他们。”
顿了顿,摩挲着下巴,疑惑道,“不过这一大早的,他们是在脑哪出儿?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也不怪叶时安看不明白,只是他眼前的场面有些过于诡异,原本潇洒不羁的陈拙,跟发了疯似的,想往前冲去,却被淮之与无天拽住,动不得分毫,他那裹目的红缎尾部,在寒风中飘扬。
这场面跟内讧,也没多大区别了,只是造反的是最弱鸡的陈拙,让叶时安心生好奇,昨夜他被抓走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点意思,陈拙这小瞎子,在死命往前冲,淮之和无天在使劲拽着他。”叶时安玩味笑道,“悄悄摸过去瞅瞅先。”
说罢,叶时安身形一闪,潜伏而去。
“陈拙,你先冷静!别冲动啊!”淮之死命拽着陈拙的左胳膊,又不敢太过于用力,怕伤到了这弱不禁风的家伙。
“是啊,陈拙兄弟,遇事不要急,冷静些,咱们商量着来。”无天摁住陈拙的右胳膊,附和道。
陈拙气急攻心,爆发出怪力,龇牙咧嘴地拼命往前而去,“冷静,我特么冷静个屁啊!你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
“别人家的圣女嫁人,明儿个大婚,你着哪门子的急,上什么火呀。”无天大喝,分析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叶兄弟。”
无天不理解,为何陈拙这小子,听那守山门人一言,就会失态至此,不就是别人成个婚嘛?
“狗日的,你特娘就算想当曹贼,偷人美娇娘,也得等天黑了吧。”淮之好言劝道,“你定定神,等找到了小叶子,咱哥几个就陪你走一趟,可以吧。”
此时的陈拙哪听得进一句劝告,死命地挣扎着,“你们俩去找,松开我,我要上山,我要去见她!啊!”
陈拙正说着,却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被淮之与无天合力,摁在了地上,脸与地完美贴合,“你们俩干嘛?”
“干嘛?你是小叶子找的向导,让你一个人跑了,等他回来,我不好交差的呀。”淮之耐心耗尽,俯下身,对陈拙没好气地回道,“陈拙,我劝你一句,不要蹬鼻子上脸,我脾气可不好。”
淮之原本念在相识一场,是打算好言相劝的,可总有人是听不进人话的,总能用暴力解决。
“松开!放开我!我要上山,我要去见她!”
淮之的威胁,陈拙跟个愣头青似的,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反而挣扎反扑地更加用力,嘴中还在不断喊道,“我不信她要嫁人了!”
淮之冷哼一声,换脚踩着陈拙,活动着手腕,准备给他一个教训,“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无天见状,连忙拦住了即将动手的淮之,说道,“淮之兄弟冷静啊,陈拙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一拳。”
“哈哈哈,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便邀东风揽明月,春不许,再回头,呜呜呜。”
陈拙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如何了,一阵大笑之后,不再挣扎,反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拙哭得那叫一个心碎,无助,好似肝肠寸断,痛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