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雁礼结束,司仪眉目含笑,口中朗声道,“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心启看着眼前红盖头红嫁衣的姜予微,淡然一笑,心满意足,多年心愿,无论那人来与不来,都是他得偿所愿。
念罢,司仪躬身,对姜予微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新妇行却扇之礼——”
随着司仪的指引,心启对姜予微作揖,姜予微同时回礼,伴娘端盘上前,姜予微将扇子放在盘中。
却扇礼成。
“一条红丝绸,二人牵彩球,月老定三生,牵手踏锦绣。”司仪张开双臂,朗声念道。
其后缓缓退后几步,“新人行牵巾礼——”
心启抬手将绣球另一端递给姜予微,伴郎走到走到伴娘身后,大家一齐走向主台中央,其后伴娘伴郎分站在两侧。
“心启,你等的人,还没到?”在牵巾同走时,姜予微隔着红盖头,低声对心启问道。
姜予微听心启与手下人,先前的意思,是以这次婚礼来算计人的,结果这流程已经平稳走过三个了,却毫无异常,不免让姜予微心生疑惑。
姜予微想过心启算计的人,会不会是陈拙,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陈拙已废,连山都不一定能上得来,又何需心启大费周章地去算计呢。
值得心启如此这般的,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以她对心启的了解,这看似一片祥和的婚礼现场,恐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猎物来投。
“快了,他估计躲在哪,暗中窥视观望。”心启仍保持着微笑,没有露出异常,压低声音回应道。
姜予微冷哼一声,嘲弄道,“别是你情报有误,白折腾一场。”
她奈何不了心启,也就只能在言语上奚落一番了。
“娘子别心急,好饭不怕晚,总会有上桌的时候。”心启笑着回道。
他倒是不在意,仿佛对姜予微的态度习以为常了,同时也极为沉得住气,鱼儿越稳,说明它越有价值。
“都云同甘易,莫道共苦难,共饮合卺(jin)酒,相亲不相离。”
司仪口中念道,“恭请新人正身,入座,行合卺礼。”
心启与姜予微在司仪的指引下,缓缓入座,伴郎往两个葫芦杯子里倒酒,伴娘端给新婚二人,喝了一半以后,伴娘将二人的酒杯交换。
待二人喝完以后,伴娘手疾眼快地把两个酒杯绑在一起,向宾客展示。
合卺礼成。
“交丝结龙凤,缕彩织云霞。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新人行结发礼——”
这段流程是司仪硬着头皮念出来的,原本司仪与心启商量过,要不要略过,因为心启毕竟是和尚。
但却被心启断然拒绝,在他看来,少一个流程,就意味不完整。
是故,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伴娘剪下几根心启并不存在的头发,伴郎剪下几根姜予微的头发,一起装到荷包里面,伴郎拿起向宾客展示。
“哈哈哈,心启,怕不是人家识破了你的算计,不来了吧。”姜予微抿嘴轻笑,讥讽道,“没想到算无遗策的佛子,也有失算的一天。”
心启倒是不急不忙地捏了捏姜予微的腰肢,平淡地说道,“予微,定论别下得太早,以我对那人的了解,他一定会来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在算计谁,竟这般笃信无疑。”姜予微冷声回应道,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心启眸中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别急嘛,等他现身,你见到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