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轻快的质问声,从门外传来。
是背着药箱子的沈南嘉,身后是淮之与无天。
沈南嘉快步走到徐清秋床榻之前,将叶时安推开,“去去去,臭小子,给我腾个位置。”
顺手将药箱子放在床上,打开的同时,还嘴里还不忘数落人,“你们几个家伙,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又看向床上脸上苍白还有些心虚的徐清秋,“还有一个质疑我的。”
沈南嘉的话语中,更多是玩味,倒是没有责怪计较,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而且躺着的还是自己的弟妹。
“抱歉南嘉姐姐。”徐清秋弱弱地说道。
“歉意倒是不用,你只需记住,质疑我画胭脂的技术可以,但不要质疑姐姐玩毒救人的本事。”沈南嘉笑道,将一些工具从药箱子中取了出来,摆放规置。
“来,弟妹,把手伸给我。”
沈南嘉接过徐清秋的手,把起脉来,眉头微皱。
“嗯...是有些严重...”
叶时安捏紧拳头,低声问道:“大姐头,连你都没办法?”
沈南嘉闭着眼仍旧把着脉,没有搭理叶时安,将他晾着。
“姐,你倒是说话呀,给个痛快。”叶时安生无可恋,催促道。
叶时安最烦的就是,有人说话不直接,不给个痛快,总是喜欢卖关子。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最为折磨人。
沈南嘉突然睁开眼,眸中藏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咱都是一家人,但是亲姐弟明算账。”
看着叶时安那目瞪口呆的神情,实在憋不住了,笑道:“小叶子,我这诊费可不低哦。”
“你的意思是?!”叶时安惊讶地望着沈南嘉。
心情跟坐过山车一般,跌落到谷底,又骤然崩到了山顶,跌宕起伏。
但沈南嘉就是故意的,很久没逗自己这个弟弟了。
“只是有些严重而已,又没说不能治,看你这心急的。”沈南嘉解释道。
又用手指戳了戳叶时安,嘲弄道:“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有那天砸盘的决然。”
沈南嘉指的那天就是徐清秋与司遥冰火大战那日,叶时安为了端水,果断砸盘,两不相帮,他倒是暂时解脱了。
可他们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却输了个彻底,让开盘坐庄的老财迷通吃全场。
“大姐头,你这说话大喘气,真是吓死人了。”
“还有心情调侃我。”
得知徐清秋有救,叶时安彻底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跟你说诊金的事,我救人很贵的...”
沈南嘉话还未说完,就被泰伯打断。
“银子都是小事,沈神医你尽管提,老夫去给你取。”泰伯说道,“咱们这府上,什么都不多,就银子多,你说个数。”
泰伯这话,倒是没有吹嘘,徐清秋本就出身赌城之家,又是赌城城主最疼爱的嫡女,金银自然是数之不尽。
更何况,她现如今还是城主,掌嘉州城的税收。
“行了,开个玩笑,诊金倒也不急。”
沈南嘉抬手制止了泰伯,另一只手仍旧把着徐清秋的脉象,说道:“郁结之气散去了不少,可以开始了。”
叶时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沈南嘉此时提钱,只是为了活跃气氛,舒缓徐清秋的心情,方便后续治疗。
认识这么多年,沈南嘉这个人,叶时安还是了解的,仗义豪爽,重感情,根本就不是爱财的势利之徒。
“你们都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沈南嘉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