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叶时安点点头,夸赞道,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
“杨锦书,你来自何方势力?”
“我来自哪儿,你应该是很熟悉。”杨锦书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很熟悉...”
叶时安口中重复着杨锦书的话,脑子不断搜寻着。
“西川本土势力...”
骤然间,叶时安看着杨锦书脸上的笑意,他想到了,“浮屠会?”
“你猜对了。”杨锦书给出肯定的答复。
“浮屠会,浮屠会,好一个浮屠会。”
叶时安口中不断重复这个名字,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杀气,虽然不是针对杨锦书的,但她可以感知到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老子没去找你们算账,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杨锦书打了个寒颤,疑惑地问道:“小小年纪,如此浓郁的杀气,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叶时安这近乎实质化的杀气,恐怕死在他手上的人,绝不在少数,而且收放自如,心智未受影响,远比跟他同龄的天骄强了太多。
那些人这个年纪,还在家族长辈,宗门师长的庇护下,耀武扬威,而自己眼前这个少年,怕是已经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无数次了。
“多少人?不记得了。”叶时安想了想,摇摇头,真诚地说道。
他的确不记得了,数量太多,他叶时安可没那闲工夫去统计这些。
又对杨锦书,反问道:“这重要嘛?你杀人的时候,还会特意记一下,杀过多少?”
杨锦书望着叶时安的双眸,感叹道:“难怪镇北王会放心,让你策马入江湖。”
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大熔炉,最好的磨砺场,只要你能在这尔虞我诈,生死相搏中活下来,必然就能得到成长。
为什么是必然,因为劣质的早就死在了那些争斗算计中,优胜劣汰罢了。
而杨锦书有此一叹,也是因为叶时安是镇北王的唯一的孙子,他竟有如此大魄力,将他推入江湖,直面风雨。
这是一般上位者做不到的。
“浮屠会那老东西,与我家徐清秋,到底结下了什么大怨?”
叶时安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此次中毒事件发生的起因到底为何。
杨锦书沉声道:“对徐城主下毒,也是我浮屠会被她逼到了悬崖,不得不为之。”
“哦?”
杨锦书的话,点燃了叶时安心中的好奇。
“说说看,我倒是好奇,我家徐大城主,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区区数月,就把你们这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浮屠会,逼迫到了这一步。”
杨锦书开口道:“我帮中一大收益来源,是漕帮的盐利。”
说罢,扫了眼叶时安的表情,却只见这人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
“嘉州城水运便利,私盐的确是一个暴利行当。”叶时安笑道,“她这一手活生生断了你们一臂。”
盐在这个时代,是官府专卖,不容许民间插手的。
而私盐这个问题的产生,很大程度上是官府不合理的食盐专卖制度的直接产物。
有盐业专卖,就必然有私盐,盐业专卖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
因为盐的价格要高于产地价格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盐价奇高的原因之一,是沉重的盐税负担。
而徐清秋代表的官府,嘉州城的所有盐税都是她的。
浮屠会下面的漕帮,则是贩卖私盐,钻徐清秋的漏子,这就是利益矛盾的起因。
“若只是如此,帮主还不至于对她出手。”杨锦书冷笑道。
似乎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叶时安耸耸肩,说道:“看来清秋,还做什么更釜底抽薪的事,才让你们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