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酒楼屋顶。
酒楼众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地用过年夜饭后,叶时安带着虞归晚,跃到了朝歌酒楼的最高点,眺望嘉州全城,仰望除夕的星空。
或许因为今儿是除夕夜,林扬大发慈悲,破例让三班倒赶工期的昆仑奴休假四个时辰,使这些不通方化的蛮夷之人,沐浴天朝上国的节日氛围。
彰显主人家对奴隶的恩赐。
“原来中原的饭菜,味道这么好。”虞归晚靠在叶时安身旁,仰望星空,感慨道。
因为是除夕的年夜饭,成景做得十分丰盛,林扬毫不吝啬的食材支持,再加上尽是天南地北的特色菜,让吃惯山珍海味的虞归晚,都折服不已。
“哈哈哈哈,其实是我成大叔的手艺好。”叶时安笑道。
叶时安不是彩虹屁吹捧,而是打心底里觉得,他成大叔做菜的手艺,甩了镇北王府那些厨子,不止十条街。
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似乎叶时安离家已经快三年了。
久了没回去,还是有些思念故土,家人。
“也是,堂堂纵横漠北,难逢敌手的一代狂刀,他做出来的菜能不好吃嘛?”虞归晚看了叶时安一眼,打趣笑道。
这好像是自她师父离世后,虞归晚第一次过除夕。
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远离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只是大家在一起,简单地吃吃喝喝,聊着趣事。
“是啊,好香。”
叶时安不断微挪,一点一点的靠近虞归晚,伸手挽起她的发丝,轻轻地嗅了嗅。
“德行。”虞归晚嗔怪一句,却并未阻止,而是玩味地笑道,“现在不怕我,都敢靠这么近啦。”
“其实我还敢靠的更近些。”
叶时安顺着杆就往上爬,将头直接靠在了虞归晚的肩上,贪婪地吸吮着她的体香。
同时叶时安的手,也逐渐大胆起来,开始在虞归晚的腰肢上游走。
“不要。”虞归晚轻轻拍了下叶时安的手,“你的手老实点。”
叶时安环抱住虞归晚的腰肢。
雪白的肌肤在星光下,愈显晶莹,骨架均匀,腰肢柔韧,修长浑圆的大腿,充满弹性的玉女峰,搭配上虞归晚最爱的黑袍,宛如黑夜中最美的明月。
“教主,你说他们为什么都隐居了?”叶时安身心放松,慵懒地问道。
叶时安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酒楼厨子的成景,还有贪财好色的老财迷。
谁能想到他们一个漠北狂刀,一个是大明神君呢?
叶时安清楚,他们朝歌酒楼里的人,身份似乎都不简单。
除了他,沈南嘉,淮之三个年轻人,是因为叛逆才逃了出来,又因为机缘巧合进了朝歌酒楼。
裴昭大哥学识渊博,满腹经纶,才学经天纬地,可出将入相,叶时安可不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落榜的秀才。
虽然裴昭大哥有时候也挺落寞沉寂的,但叶时安总感觉他在参悟着什么。
洗碗阿婆,她在叶时安心中是最神秘的,平日里极少开口说话,也不显山不露水,仿佛在极力隐藏着自己。
直觉告诉叶时安,阿婆的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
可是那重要嘛?
在叶时安,在酒楼众人的眼中,阿婆只是阿婆而已,她的过往那是独属于她的秘密。
“或许是累了...”虞归晚想了想,才开口道。
“站在武道巅峰,受万人敬仰,还会累嘛?”叶时安疑惑道。
武道巅峰,万人敬仰,那是多少习武之人,可望不可即的理想,无数人为此奋斗了一生,但却仍旧遥遥无期,遗憾落幕。
虞归晚莞尔一笑,淡然说道:“你要明白高处不胜寒。”
“当你比他人只强一点时,或许他人会嫉妒,会不服,会攻击你,甚至诋毁你。”
“然而,当你足够强大以至远远超越他人时,他们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对你的仰望和深深的敬畏。”
“他们会爱你,怕你,敬你,却再难有人愿意真心带你。”
“站在了那遥不可及的高度,你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身边那些人,将不再是赤诚相待的友人,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刺杀,处心积虑的算计。”
“不会吧?”叶时安先是疑惑,后又点点头,“好像也是...”
其实就跟为帝王者,必是孤家寡人,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