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楼,何楼主,送贺礼玉鼎十三座二尺五寸,玉馨二十块,玉如意一百三十柄,镶玉如意一千一百零六柄。”
“玉鼻烟壶四十八个,玉带头一百三十件。”
潘府管家拿着礼单,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府门前的宾客基本听得清清楚楚。
管家清楚今儿个是自家家主的大日子,六十大寿,他们浮屠会普天同庆的日子。
要的就是一个排场,讲的就是一个气势。
不是所有贺寿宾客的礼单,都可以被唱词的。
只有贺礼厚重,势力庞大,关系亲近的大人物,才有这种资格。
这些大人物的送礼,就家主的面子,和这几十年在江湖中,积聚出的人脉。
“百花家,宁花主,送贺礼玉寿佛一尊,高三尺六寸,玉观音一尊,高三尺八寸,玉马一匹,长四尺八寸,高二尺八寸。”
管家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微微含笑,目光一扫全场,又朗声念道。
“空蝉斋,肖斋主,送贺礼桂圆大东珠十粒,珍珠手串二百三十串,大映红宝石十块,小映红宝石八十块,映蓝宝石四十块,红宝石帽顶九十颗,珊瑚帽顶八十颗,镂金八宝屏十架。”
“赤盖居,刘尊主,送贺礼银碗七十二桌,金镶着二百双,银双着五百双,金茶匙六十根,银茶匙三百八十根,银漱口盂一百零八个,金法蓝漱口盂四十个,银法蓝漱口盂八十个。”
“白骨舫,朱舫主,送贺礼古铜瓶二十座,古铜鼎二十一座,古铜海三十三座,古剑二口,伶宋砚十方,端砚七百零六方。”
“如意山,李山主,送贺礼珊瑚材七支,高三尺六寸,又四支高三尺四寸,金镶玉下山虎一座,玉屏二座二十四扇,玉碗十三桌,玉瓶三十个,玉盆一十八面。”
......
帮主府聚义厅内。
普通宾客与身份较低的帮众,只能在厅外列地就席。
能在聚义厅内的,无不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与浮屠会有头有脸的高层。
江湖中虽肆意自由,义字当先,但在帮派之中也讲身份地位,和论资排辈。
阶级走到哪都是存在的。
“兄长,一别数月,可是想的小弟好苦啊。”
空蝉斋之主,肖逸锋端着酒碗,站起身,快步走到潘老帮主身旁,眼神诚挚,说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潘老帮主见到自己的老弟兄,也是极为激动的。
他老了,肖逸锋也不再年轻,当年意气风发的小子,如今额间已有了白发。
时间过得是真快,三十年弹指一挥间,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年那闯江湖打天下的毛头小子了,如今皆是功成名就,成了一方巨擘。
但他们再也不能想聚就聚,把酒同欢一醉到天明了。
“蟠桃三千年,灵椿五百秋,风霜既历历,岁月亦悠悠。”肖逸锋举起酒碗,笑道,“兄长喜逢六十大寿,从今把定春风笑,且作人间长寿仙。敬兄长!”
说罢,肖逸锋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有心了,哈哈哈哈。”
潘老帮主听着肖逸锋的祝寿词,心中大悦,也将自己的碗中酒一饮而尽。
但不知为何,在酒入腹时,气血有些许翻涌,体内的内力开始变得紊乱。
潘老帮主并未将其当回事,运转内力将体内的异样压下。
眼下自己的寿礼才是重中之重。
“居然让老肖抢先一步。”
百花家,宁花主,宁紫云端着酒碗上前,对潘老帮主欠身行礼,“潘老别来无恙,愿朱颜年年如许,双桂渐香,灵摏好在,福全九五。”
宁紫云微微一笑,她虽不胜酒力,但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尽,一滴不剩。
这是潘老帮主的大寿,他的面子必须得给,对她百花家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好好好,承宁花主吉言了。”潘老帮主点点头,将酒满上后,又回敬了一碗。
但不知为何,这酒落肚,他体内的异样与躁动,又加剧了一分,潘老帮主无暇顾及,只得加强内力,将其压下。
“潘老大,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