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凝望秀峰处,一抹红霞将眼迷。
巧林深处且袅袅,偶闻婉转似莺啼。
一个时辰后。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翌日清晨。
虞归晚早早就醒了过来,穿戴好衣裳后,走到床边,躬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叶时安,开口道:“叶时安,起床了。”
叶时安眼都没睁开,提前抓紧被褥,翻了个身,背对虞归晚,“我不,这么冷的天,我只想躺被窝里。”
虞归晚看着眼前撒泼赖床的家伙,有些无语凝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儿子。
“快起来了,你个当老板的,赖床算怎么一回事呀。”虞归晚倒是不着急,坐在床边,推了推叶时安的后背,提醒道。
但赖床的叶时安是油盐不进的,见虞归晚不肯放过自己,又开始求饶道:“教主,我的好教主,你就大发慈悲,让我多睡一会儿嘛,好不好?”
此刻的叶时安像极了一个楚楚可怜求饶的小孩子。
“不行,赶紧起来。”
但这招数对徐清秋可能有效,但对虞归晚却是无效,当即被否定。
“去客栈转一圈,就给我练功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虞归晚别的是可以对叶时安很宽容,但练功是不能懈怠的。
当然叶时安想晨练也是不行的,毕竟被限制了一天最多只能一次。
“不要不要,我要睡觉,我不要离开我温暖的被窝。”
叶时安见虞归晚软硬不吃,当即开始在床上撒泼打滚,誓言扞卫自己睡懒觉的权益。
“你别逼我...”
虞归晚声音一沉,冷冷地说道。
叶时安打了个寒颤,老实地安静下去,睁开眼看着面若凝霜的虞归晚,小心翼翼地问道:“教主,你想干嘛?”
虞归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叶时安,开口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乖乖起来,要么我把你踹下床!”
叶时安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虞归晚确实干得出来,而且她也干过。
“我起,我起。”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
叶时安当即认清现实,从床上蹦跶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免受一顿皮肉之苦。
“这还差不多。”虞归晚满意地点点头,把叶时安的衣衫塞给他,说道,“你先过去,我收拾好房间,就过去陪你。”
接过衣衫的叶时安,一脸苦涩,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温暖的大床,叹气道:“唉,生活呀,痛苦并快乐着!”
他家虞大教主,哪哪都好,平日里对他也算是温柔,就是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讲。
这种情况,还是徐清秋和纪云霓更舒心一点,不会管他睡到几点,就算是日上三竿也会陪着。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
流水桃花。
“哟,小叶子咋回事?”
“你小子怎么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儿?”
淮之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生无可恋躺在摇椅上的叶时安,嘲笑道。
他很清楚叶时安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故意在戳他痛处罢了。
“嗯?淮之?”
“你也起这么早?”
叶时安听到熟悉的嘲弄声,慢慢悠悠睁开眼,看着来人,正是神色飞扬的淮之。
“早个鬼呀,哥哥我压根就没睡。”淮之拉过一个凳子,摆在叶时安身旁,坐了来下,笑道,“昨儿我带着无天,去勾栏潇洒了一夜,他留那补觉了,我回来开店。”
“啧,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嘛?真让人向往啊...”
叶时安感叹道,曾几何时,他也跟淮之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淮之说道,“你家虞教主,人美修为高,对你还温柔体贴,这么好的媳妇儿去哪找,你就偷着乐吧。”
淮之这话中,三分真诚,三分羡慕,三分挖苦,和一分庆幸。
叶时安双眼空洞,眺望着门外,开口道:“话倒是没错,就是虞大教主管得严,不让我睡懒觉,还总是盯着我练功,生活呀...”
一副得陇望蜀的既视感,跃然眼前。
“有利有弊嘛,反正我是不打算,娶个女人回来管着我的,一个人多好。”淮之半靠着说道。
对他来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他淮之绝不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片森林的。
尤其是步叶时安的后尘,前车之鉴摆在这儿了。
“啧,也就是你老爹,现在没空管你...”叶时安拿起蒲扇盖在脸上,说道。
当下西楚国内,淮之他爹与他叔,斗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压根就没多余的心思管他。
更别提,给他送个媳妇儿过来,管着他了。
当然淮之最后会面对的结局,大概率就两种,一个是他老爹取胜,派使臣去长安交涉,将他强行带回去立储。
另一个是他叔笑到最后,派杀手前来了结他,解决淮之这个后顾之忧。
“谁说不是呢?”淮之耸耸肩,笑道。
他也算看得明白,压根就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