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脸上有什么东西嘛?”虞归晚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陛下,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李紫薇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心中既是高兴,又是不解,当即问道:“你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难道都不反对的嘛?”
这是萦绕在李紫薇心头的疑惑。
按理来首,虞归晚这样的女人,绝不会是那种依附于男人而生的小女人,那她又为何会容忍别人一起分享她的丈夫呢?
甚至虞归晚接受的风轻云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一丝逢场作戏的虚伪。
似乎她是真的不在意。
“反对?怎么反对?是要一哭二闹,还是三上吊?”虞归晚开口道。
“叶时安是镇北王世子,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绝不会只娶一个女人。”
这个道理,是在虞归晚接受于叶时安的婚约之时,就清楚明白的。
而她为何会坦然接受呢?
气量大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她虞归晚并不是那些深宅大院里,争风吃醋的小女人。
这些所谓的嫉妒之心,根源无非就是与其他女人之间的利益之争,子嗣继承之争而已。
但这些问题,在虞归晚,或者说在老爷子精心为叶时安挑选的婚约对象中,是并不存在的。
她虞归晚是西域魔教教主,她以后的孩子,不需要费尽心机的去争那所谓的王位继承权,接手她执掌的魔教,不是更好,更舒心嘛?
所以虞归晚与叶时安之间是平等的,并不存在依附关系,也就无需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虞归晚是这样,徐清秋也是这样。
徐清秋与叶时安联姻是一方面,但她也有自己的势力,需要自己的孩子来继承,反而对那个王位,倒不是那么在意。
准确的来说,以后镇北王位的传承,会是一个头疼的大问题,她们都不太愿意自己的孩子,去接受那个烫手的山芋,陷入无尽的权力斗争之中。
安安心心当一个富家翁,不也是挺好的嘛?
远离是非,远离争端。
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
虞归晚轻轻一笑,继续说道:“而且,他是我的丈夫,我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所以你无需担心。”
李紫薇意味深长地看着虞归晚,不由地心生敬佩,感慨道:“如此胸襟,娶了你,是他的幸运。”
“能嫁给他,也是我的幸运。”虞归晚笑道,“不过,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合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叶时安平日虽然不着四六,没有正行,但他对她们都是一片真心,这就足够了。
“无需拐弯抹角,直言无妨。”李紫薇抬手,示意虞归晚说下去。
“你的身份,他的身份,横在你们俩之间的阻碍,可没那么容易对付...”虞归晚目光深邃,委婉含蓄地说道。
这所谓的障碍,不会是她,也不会是叶时安家的老爷子,而是出在朝廷之中,是那高高在上的诸公,是腐朽不堪的世家大族...
“那些人,迟早有一天,我会铲除干净的。”李紫薇明白虞归晚的意思,坚定地说道。
其实不用虞归晚提醒,她李紫薇与那些人,那些阻碍之间的矛盾,也终究会有清算的一天。
因为她必须要彻底拿回皇权。
说着李紫薇看向一旁静静看着她们俩人的独孤汨罗,微微躬身,行礼问道:“母后,您反对嘛?”
其他人的态度,李紫薇不在乎,但身旁的独孤汨罗是她的生母,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李紫薇还是想得到独孤汨罗的认可。
“小安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
独孤汨罗抬眸,望着李紫薇,好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若是李紫薇嫁给叶时安,那倒也是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若李紫薇与叶时安有了子嗣,那么有了镇北王的倾力支持,她以后的路,必会顺利不少。
“多谢母后成全!”李紫薇行礼道。
“前路崎岖,只能靠你自己了。”独孤汨罗嘱咐道。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对李紫薇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些人不正好是送上门来,破局的钥匙嘛?”
李紫薇看向冯议潮等人的目光,开始变得玩味起来。
她正愁找不到对世家大族,发难的合理借口,这不就来了嘛?
刺王杀驾,谋朝篡位,勾结外敌,祸乱大周,这哪一条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福祸相依,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