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叶时安抬起头来,看向徐清秋,求证道,“清秋,这册封诏书,是认真的嘛?”
“你不会是特意哪来寻我开心的吧?”
徐清秋看着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叶时安,笑容愈发灿烂,抬起玉手,指了指叶时安手中的册封诏书,笑道:“你看这行文措辞,不就是谢三舅的手笔嘛?”
看着叶时安那忧郁的眼神,徐清秋继续补刀道:“这都昭告天下了,哪能是假的呀。”
叶时安呼出一口浊气,平复着心情,说道:“是,你说得也没错。”
“但为什么是完颜雪霁那女人?”
“老爷子和三舅,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呀?”
想不通,叶时安完全想不通,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直接给他打懵了。
完颜雪霁,别看她是女儿身,但这可是枭雄一般的人物,一手主导了北金的崛起。
若非那日在渡口,奇差一招,算漏了林扬的存在,搞不好完颜雪霁那一场豪赌,就真的成了。
“哈哈哈哈,夫君,这还是妾身头一次,看你这么愁眉不展。”徐清秋掩嘴轻笑,大肆嘲笑着叶时安。
叶时安瞅着身边这嘲笑自己的女人,倍感无奈,撇嘴说道:“你还笑,那位置给你们任何人,我都无所谓。”
“怎么偏偏会是完颜雪霁,以后的日子,怕是有的折腾了。”
“他们俩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完颜雪霁绝不是一个安生的货色,家宅不宁之景,仿佛就在叶时安眼前。
徐清秋收敛起笑意,拉着叶时安的手,宽慰道:“放心吧,老爷子和三舅还能坑你不成?”
“他们俩...坑我还坑的少嘛?”叶时安扯了扯嘴角,反问道。
从三舅算计他逃出王府开始,再到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哪次的背后,没有他三舅的推手。
徐清秋摇摇头,将自己手中的那封军报,递给了叶时安,柔声说道:“看看这封军报吧,能一解夫君的疑惑,还有心中惆怅哦!”
叶时安看着徐清秋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有这么神奇?我咋那么不信呢?”
也怪不得叶时安不信,主要是这三个人的前科太多了。
总喜欢在某个不经意间,坑他叶时安一下。
“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嘛?”徐清秋催促道。
叶时安慢悠悠地打开那封军报,看了起来,起初漫不经心,下一刻却是喜笑颜开,“嗯?哈哈哈哈,妙啊!”
“这俩老狐狸,是真的坏呀!”
刚才叶时安有多愁眉不展,现在的他笑得就有多开怀。
谁能想到这俩老银币,还能玩出这么一手呢?
妙,实在是太妙了!
称之为神来一笔,都不违过。
“夫君,你这么说自己老爷子和三舅,真的好嘛?”徐清秋会心一笑,提醒道。
“没事,反正这也就咱俩。”叶时安摆摆手,身心舒畅,说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老爷子一向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从不下无用之棋。”
徐清秋看着叶时安这前倨后恭的模样,故意问道:“刚是谁说他们老糊涂了呀?”
叶时安闻言,眨巴着眼,否认道:“不知道啊,我觉得肯定是云祈说的。”
又补充道:“就她总是没大没小的,到时候让她进不了王府的大门。”
叶时安没有一点点犹豫,就将这口大锅扣在了云祈头上。
徐清秋摇摇头,笑道:“你就欺负云祈吧,看她什么时候能跟你圆房。”
云祈到现在没跟叶时安圆房,跟叶时安总是欺负她有很大的关系。
“再说再说,那个不急。”叶时安不以为意,激动地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老爷子机会抓的这么好,而且还推进的那么快,这才多少时日,就大破北金五十万大军,兵临中都城下!”
中都城,北金国都。
当然,现在不过是一座孤城,还是一座被镇北王大军,团团围住的一座孤城。
“现在知道,这一纸册封诏书,到底是有多大的作用了吧?”徐清秋笑问道。
叶时安一把拉过徐清秋,将她搂入怀中,大笑道:“哈哈哈哈,说是可抵千军万马,亦不为过。”
“一个空头的镇北王世子妃之位,换来北金平民的望风而降,诚信归附,太值了!”
打赢一场战争,强大的武力是保障战必胜的前提,但师出有名,也是不可或缺的!
镇北王世子妃完颜雪霁,在镇北王府不过一傀儡尔,但这一杆大旗打出,镇北王的所有军事行动,都有了合法且顺理成章的外衣。
毕竟完颜雪霁在北金国内,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威望,受万千平民的敬仰。
甚至可以这么说,完颜雪霁的旗号一打出,北金国内平民百姓,不仅不会抵抗,反而还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所以有了完颜雪霁,战场之外的不稳定因素,尽数被消灭,只需要真刀真枪,正面扫平北金贵族的大军即可。
是谓,奉天子以令不臣!
“北金全境,除了那中都一座孤城外,其余尽在我镇北王府掌控之下。”叶时安攥紧那封军报,喜不胜收地继续说道,“辽东黑土,沃野千里,有了这大粮仓,我镇北王府从此就再也不会受制于长安朝廷了!”
“还得是老爷子和三舅,跟他们这老江湖相比,我还是太嫩了。”
镇北王府三十万铁骑,马踏诸国之时,兵锋所至,所向披靡,能制约老爷子的,也就只有军备粮草,这些后勤之物。
是矣,这么多年来,老爷子才会与长安妥协,换取韬光养晦的时间。
直到当下,一战定北金!
诚如叶时安所言,现在的镇北王府,不再受任何束缚,也不需在看任何人的眼色。
待时机成熟,庙堂之上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对他们叶家做的事,皆会连本带利,尽数讨回!
“说来咱家能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还得多谢长安城内诸公呢。”徐清秋看着叶时安心情大好,嘴角抿起一抹笑意,继续说道。
“哦?此话怎讲?”叶时安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