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穆没有撒谎,荀氏的确有这么一条宗训,而他也一向奉承此训,矢志不渝。
大周而今的现状,贪官污吏,恶霸乡绅,横行不法,让他早已失望透顶,今日得遇明主,荀穆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起初荀穆在见到傅温年是疑惑的,但他是个聪明人,又深耕帝王术十余年,当即明白了傅温年的所图所谋。
同样的荀穆也有把握说服自己的父兄,既是为了天下百姓,也是为了他颍川荀氏的利益。
从龙之臣,这简单的四字,足矣....
“好,好一个荀穆。”叶时安站了起来,将手摁在荀穆肩上,笑道,“那就如你所愿,你想要的机会,我会给你的。”
荀穆的公心与私心,叶时安心知肚明,既然他意愿坚定,那收他入麾下又有何不可?
此人必是治世之良臣,社稷之肱骨。
“多谢殿下!”荀穆见叶时安答允,当即谢道。
叶时安抬手,将荀穆搀扶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以后跟老傅一样,叫我少爷。”
“是,少爷。”
荀穆大喜过望,他清楚他这第一步,彻底踏稳了。
“殿...殿下....学生亦是!”
张荆秧浑身是血,皮开肉绽,从公堂之内艰难地以手扒地,缓缓爬出,口中喊道。
“愿为世子马前卒,不求功名,只求不再有跋扈的世家。”
经此一劫,张荆秧想明白了,读书科举是救不了百姓,匡扶不了社稷的,只有绝对的强权,只有绝对的武力,才能做到。
想要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最好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投效眼前这位世子爷。
乱世将起,风起云涌,张荆秧相信等不了太久的。
“好。”
叶时安大袖一挥,开口道:“先把张秀才带下去治伤,痊愈之后入军营历练。”
傅温年点点头,招招手,示意两个军士去搀扶张荆秧。
“多谢!”张荆秧说道。
叶时安在原地踱步片刻,略作沉思后,开口道:“老傅,给长安去一道奏章,原刺史梅勇吉暴毙,请晋别驾荀穆为新任刺史。”
傅温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清明,应道:“遵命!”
“少爷,这...”荀穆大为震动。
荀穆没想到,他这才刚刚投效叶世子,寸功未建,就受到如此重用。
“既然你有为民之心,我就遂了你的愿。”叶时安淡然一笑,拍了拍荀穆的肩膀,说道,“一定要善待西川百姓,不要让我失望啊!”
荀穆后退半步,对着叶时安深深一拜,恭敬道:“谨遵教诲。”
叶时安摆摆手,随口道:“行了,这里余下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这刺史府衙内,满地狼藉,还有不少余孽,能不能除恶务尽,这是叶时安对荀穆的考验。
“是,您放心。”荀穆点点头,心领神会,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第一个目标,梅勇吉的那个师爷刘翰庾。
“走吧,老傅。”叶时安牵起云祈的手,说道,“咱们去做剩下的事。”
在出了府衙大门后,傅温年装作不解,才开口问道:“剩下的什么事呀?还请少爷明示。”
叶时安一把勾住傅温年的脖子,笑道:“我的傅大将军,你是在给我明知故问呢?”
“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叶时安清楚,傅温年这家伙就是在试探他,毕竟他在西川之事,乃老爷子亲自谋划,不容有失。
若他叶时安这个继任者,达不到那个层次,任凭他俩私交再好,傅温年也不会违背原则的,这事关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富贵前程。
傅温年眨眨眼,打了个哈哈,说道:“小的不敢,绝无此意。”
叶时安依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么恰到好处地赶来,到底又是所图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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