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真不多,也就孙家,姬家,还有十几个跟他们关系密切,一向同进退的世家。”傅温年一把搂住叶时安的肩膀,摆摆手,笑道,“既然咱们都动手了,不一网打尽,多不合适呀。”
对斩草除根这个理念,贯彻落实的可不止叶时安一人,镇北王府一系出身之人,皆是如此。
尤其是对这些世家,既然动手了,就得用雷霆手段,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从物理上将他们彻底消灭,杜绝他们的反扑。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
世家既可以是绊脚石,也可以是助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一批,拉一批,先杀鸡儆猴,再将利益重新分配。
如此一来有武力威慑在前,有利益诱惑在后,剩下的世家不仅不会人人自危,反而还会箪食壶浆,以迎傅温年。
毕竟对他们来说,那些被铲除的世家,同样也是敌人,而傅温年却是友非敌,可以通力合作,谋求更大的利益。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老傅会办事。”叶时安朗声大笑,“做了就得做绝,不要留下后患。”
叶时安将手中的那本册子放下,虽然知晓傅温年清楚,但还是得嘱咐一下。
“少爷放心,男丁一定杀得干干净净。”傅温年说道。
叶时安点点头,抬手指向被他丢在地上的修鱼孤,说道:“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紧接着,叶时安就将修鱼孤在益州城周边的所作所为,以及今夜之事还有谋划,悉数告知了傅温年。
“明白。”傅温年点点头,心领神会,邪笑道,“一定寻个手艺最好的师傅伺候她,保证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傅温年杀过不少人,但却都是在战场上杀得敌人,从未将屠刀挥向过自己的同胞。
对他这样的行伍之人而言,投身军营,既是为了谋求富贵功名,但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
尤其是死在修鱼孤手下的五十万百姓,还是他傅温年治下的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温年不是梅勇吉,既守土一方,就会尽其职责。
“哈哈哈哈,一定要每日敲锣打鼓,聚众处刑。”叶时安嘱咐道。
反正修鱼孤可以自我修复,那刚好利用起来,日复一日的刮刑,每落在她身上一刀,就是收服的一点民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傅温年点点头,一脸坏笑地低声道:“少爷,关于对这些世家财富的处理,我有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说着,傅温年还搓了搓手指,暗示着叶时安。
叶时安白了傅温年一眼,开口道:“有话就直说,跟我拽什么文。”
“是。”傅温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这其中五成移交老爷子,您拿其中四成。”
“剩下一成,给金邑县发放抚恤,救济乡里。”
傅温年这安排,可谓是极尽圆滑,里子面子都有了。
其中九成孝敬给老爷子和叶时安,以显忠心,表明立场。
又将原本留给自己的一成,拨给金邑县抚恤,以收民心,壮大势力。
目睹傅温年这操作,站在一旁的张荆秧都傻眼了,心中暗道:“姥姥的,难怪傅温年这厮能爬的这么快,他是真的会做人啊,而且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顾忌到了,我这怕是有的学了。”
张荆秧没想到傅温年这五大三粗的家伙,竟会如此精明,难怪能得到镇北王与世子的信任。
傅温年自己看似什么都没落着,但是他却又什么都得到了。
让他头上的两位主子,看到了他至诚的忠心,有了这个,何愁不被重用,以后能得到的多得多。
还得是傅温年的眼光放得远。
叶时安摇摇头,笑道:“你这哪是不成熟,怕是早就想好了吧?”
傅温年灿灿一笑,应道:“少爷圣明!”
“行了,我又不缺银子,其他的没问题,不过给我的那四成,你们自己留着。”叶时安拍了拍傅温年,笑道,“你们这镇守一方的,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多,手里捏着银子好办事些。”
傅温年的小心思,叶时安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
不过叶时安不要那四成,不是因为他高风亮节,惺惺作态,而是傅温年他们比他更需要这笔银子。
重赏士兵需不需要银子?
安抚百姓需不需要银子?
走动人情需不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