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三里清风,顶奢雅间内。
郑知弦,钱丹礼,顾夜还,这三位其中最差的,手里都掌握了不下十家酒楼,乃是嘉州酒楼行业,站在最顶端,毋庸置疑的三位龙头老大。
可恰恰就是这三人,在接到淮之的传信之后,早早地就等候在了这里。
傲气,这三人都不缺,可如今却是形势比人强,眼下的局势可由不得他们再自傲。
毕竟他们手中的酒楼,皆是岌岌可危,已经被八仙楼逼到了生死存亡之地。
“老郑,你那生意如何?”
钱丹礼捧起热茶,小喝一口后,看着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郑知弦,开口问道。
其实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齐聚在这里。
但钱丹礼着实受不了这冷清的氛围,随即明知故问,挑出话题,出言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老钱你可别提了,何止一个惨淡可言。”郑知弦睁开满布血丝的双眼,阴沉地冷笑道,“这可不多亏了八仙楼,不然我老郑这辈子,何曾经历过如此窘境?”
自从赖以起家的酒楼业务,受到八仙楼的重创,郑知弦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要说大风大浪,他郑知弦经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可此次这来势汹汹的八仙楼,着实让他猝不及防,还束手无策,试了无数种方法,也是难治颓势。
要不然他郑知弦如此身份,绝不会接受淮之一个小辈邀约,还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老顾,你呢?”钱丹礼点点头,看向一旁作中年儒雅书生打扮的顾夜还,问道。
“别看我,你二位都这样了,难道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嘛?”顾夜还将手中的折扇合上,摊摊手,苦笑道,“怕是再拖两三个月,这辈子的心血,就真的付诸东流咯!”
说罢,顾夜还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眼下他顾夜还是明知对手是谁,却也只能节节败退,满是无力感。
“别这么丧气,这三里清风的淮之老板,不是说已经有了对付八仙楼的良策了嘛?”钱丹礼似笑非笑,轻轻敲了敲桌面,开口道,“说不定万一真有效呢?”
若非真的是走投无路,以他们三人的身份,绝不会在这么一大早就齐聚于此,也算是赌一把运气了。
现在钱丹礼只能寄希望于,淮之真能给出应对的良策。
“呵,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罢了。”顾夜还冷哼一声,头也没抬,拨弄着手中的折扇,嘲弄道,“要是他家林大掌柜说这话,我倒是能信几分。”
顾夜还虽然来了,但他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淮之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毕竟他们吃过得亏,比这小子走过的路都多。
这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偏见。
而这恰恰也正是,叶时安特意让淮之先晾他们一会儿的主要原因。
若表现的太卑躬屈膝,不仅会受到这三位的轻视,还会适得其反,根本就拉不到他们的援助。
“哈哈哈哈,可你不还是来了嘛?”钱丹礼望着顾夜还,大笑道,“老顾啊老顾,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啊!”
他三人都在嘉州这地界上,混了几十年了,对彼此自然是极其熟悉的。
顾夜还虽然嘴很硬,但身体却很诚实,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不愿意放过。
“碰碰运气而已,万一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顾夜还随口答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淮之的声音。
“这猫瞎不瞎,毛不毛头,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能咬死八仙楼这只大耗子,就是只好猫!”
话音落下,雅间的房门被推开,淮之的身影出现在这三位的眼中。
晾归晾,但淮之一直在门外,等候着最佳的入场时机,这可不就让他等到了嘛?
“哦?”郑知弦瞥了眼淮之,轻蔑地说道,“原来是淮之老板到了呀。”
“三位前辈,久等了!”淮之站在主位上,抱拳笑道。
这三人终归也算是前辈,该有的礼数,淮之自然也是不会少的,至少要让他们挑不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