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男子闻言,疑惑道:“什么意思?”
但在这一句问出口时,长衫男子心中就有了明悟。
女博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顶风作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做的事都是城主大人授意。
牟子筠今晚从无败绩,就是城主大人设计的一场局。
但问题在于,城主大人为何要处心积虑算计一个烂赌徒呢?
女博头似笑非笑,回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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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
静谧无人幽深的街边小道。
“二百二十两,整整二百二十两,发财了,哈哈哈哈!”
在快速离开赌坊,察觉到后面无人跟踪之后,牟子筠才放慢了脚步,摸着怀中的银子,张狂大笑道。
此时此刻的牟子筠,何止一个激动可言。
“今儿个真是喜事连连啊,那倒霉催的娘们一家死绝了,黎蒽晟那蠢蛋也被抓进了府衙。”
“老子又应了这么多银子,赶明儿娶他娘个七八房小妾!”
牟子筠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口中自言自语道。
这个牟子筠正是参与那桩婚事诈骗,算计黎蒽晟的前夫。
在那母女三人欲对黎蒽晟下杀手,却被反杀之时,牟子筠正在赌坊之中一输再输,但却也是躲过了这一劫。
在白日睡醒过后,听到灭门的消息,牟子筠先是一惊,又极其后怕,唯恐被牵连其中。
在得知黎蒽晟被捕后,彻底才松了一口气,将悬着一颗心,给放了下来。
那老娘们,和那不带把,不能传宗接代的姑娘,牟子筠早就是厌烦不已了,死了好,死了也是极好的,他也就解脱了。
尤其是在他牟子筠今夜还赢了这么多银子之后,更是庆幸,这些银子都可以花在自己身上。
娶个七八房年轻小妾,总能生下一个带把的儿子。
牟子筠用手摩挲着那给自己赢下两百两的二十两银锭,感叹道:“这日后真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想都美好呀!”
但就在牟子筠无限畅想之际,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是嘛?”
牟子筠依旧沉溺在喜悦的幻想之中,随后回道:“当然啦,老子要随心所.....”
欲字还未说出口,牟子筠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回过神来,吓了一激灵,警惕地望着无人的四周,问道:“谁?”
“刚是谁在说话?”
“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牟子筠怕极了,这四周明明就没有人呀,但那声音却是从何而来的?
总不能是鬼吧?
“那就如你所愿咯。”叶时安一身夜行衣,自黑暗中踏出。
“你...你是什么人,大晚上在这儿干什么?”
牟子筠看着一身黑色,散发着寒意的叶时安,连连后退,脚下发软,鼓足勇气质问道。
牟子筠慌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后面竟会跟了个人,而且看着像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干什么?”叶时安从空间令牌之中,取出一柄刀,轻轻划过刀锋,笑道,“当然是...杀你啦!”
叶时安手中这刀,正是昨夜黎蒽晟灭门所用的凶器。
叶时安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为了有始有终,特意去将这柄刀从府衙“借”了出来。
牟子筠听着叶时安这毫不遮掩的直白话语,先是微微一怔愣,下一刻,拔腿就跑,口中喊道:“救命啊!”
“杀人啦!”
“快来人救救我啊!”
砰!
牟子筠看着前方空无一物,没有障碍,但不知为何却撞了结结实实,反震到了地上。
叶时安持着刀,闲庭信步地走到了牟子筠面前,笑道:“别叫了,你的声音传不出去的。”
“没人听得见,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这不过是地煞七十二术之中,简单的布阵之法罢了,但却极其实用,既可挡人,又可隔音。
堪称杀人寻仇之利器。
牟子筠见逃是逃不掉了,当即跪在地上,看着叶时安求饶道:“兄台....不,大侠,大爷!”
“你我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为何要平白无故害我性命呀!”
“若您是图银子的,我可以把全身上下的银子,都献给您啊。”
“只求您收了银子,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牟子筠很确定,眼前这个人,他以往从未见过,也从未得罪过,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