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微微一怔愣。
一时间,饶是以叶时安都分不清,向欢欢这到底是玩的是哪一出。
你说她有诈吧?
看起来又是那么的虔诚,恭敬,毫无敌意。
你说这真是自己人吧?
似乎哪哪都有些不同寻常,泛着诡异之感。
在叶时安驻足原地,脑中飞速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时,云祈也不乐意了。
“叶时安,这是怎么回事?”云祈收了阴阳鱼图,转过身来,指着向欢欢,不悦道,“又是你家的?”
云祈的脸上,冷若冰霜,生人勿近,那一个又字,将她心中的不满,展现得淋漓尽致。
毕竟叶时安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戏耍她了。
云祈可是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在益州城,叶时安就是如这般坑骗她,让她在老舅谢道成面前,丢人现眼的。
上一次不过瘾,叶时安这坏家伙居然又故技重施。
云祈就算脾气再好,再怎么傻乎乎的,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也是会有火气的。
可问题在于,叶时安面对云祈的怒火,他也很冤枉呀。
叶时安上前一步,拉了拉云祈的素手,低声好言劝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回是真没捉弄你。”
他叶时安是喜欢欺负云祈没错,可他也还没蠢到故技重施呀。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云祈哄好才是当务之急。
云祈一把甩开叶时安的手,噘着嘴,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他们这拜见我主,你怎么解释?”
“是他们喊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云祈越想越气,叶时安这家伙戏弄自己就算了,这次居然还不承认。
她就算脑子再不灵光,也能想明白,这种事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做得出来?
是啊,不光是云祈这么想的,在她之前,叶时安也是这么想的。
可这一次,的确不是他策划的。
如果不是叶时安的话,那还能是谁呢?
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叶时安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向欢欢的面前,说道:“向欢欢,你别告诉我,这都是我家老爷子安排的?”
这如此精妙绝伦的一局,不仅设计了他叶时安,更是将司马西棠骗出了长安,自投罗网。
除了是老爷子安排,白衣国士部署,还有谁能如此算无遗策呢?
“是,主上你没猜错。”向欢欢昂起头,恭敬地说道,“今日一切,皆是老爷子授意!”
谢必应这一局不仅是为了抓司马西棠,更是准备考验一下,叶时安面临绝境之时,会作如何应对。
结果出乎谢必应与向欢欢预料的是,叶时安的确是按照他们的规则来走了,但又没完全遵循。
而叶时安的目的,也从一开始就是冲司马西棠而来,顺便他还准备将向欢欢这个隐患,斩草除根。
若非他们是镇北王府之人,在场所有人,没一个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这一局的赢家,其实是叶时安。
不过,归根结底来说,谢必应也没输,获利的终归是镇北王府。
叶时安对向欢欢的身份将信将疑,似笑非笑地说道:“叶蓁蓁....向欢欢....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叶时安对向欢欢的说辞,已经信了七成。
但这么久历练,早已让叶时安养成了,不可轻信他人的谨慎习惯,必须得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只会遗祸无穷。
向欢欢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刻着叶字的玉牌,双手捧起,开口道:“令牌在此,请我主过目!”
这块令牌,是向欢欢来嘉州城这么久,第一次带在身上,为的就是在此刻,证明自己的身份。
叶时安接过向欢欢奉上的叶字令牌,拿在手上,指尖不断摩挲,是那熟悉的质感,作不得假。
云祈看着叶时安久久没做声,催促道:“叶时安,别只顾着看,你说句话呀。”
“这到底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