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看着云祈那可怜巴巴的委屈样,真是煞有其事一般,好像他叶某人真就这么欺负她了一样。
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叶时安扯了扯嘴角,懒得去打断,只是在那默默地看着云祈的表演。
叶时安相信以白未染的洞察力,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白未染的回答,却出乎了叶时安的预料。
“好好好,以后我替你做主。”白未染拍了拍云祈的手,笑道,“绝不会让这臭小子再欺负你。”
叶时安闻言,难以置信,诧异道:“白娘亲,你真信云祈的鬼话呀?”
“我儿媳的话,我又怎会不信呢?”白未染说道,“人家既然嫁过来了,自然该由我这个婆母做主了。”
白未染真信了云祈的话嘛?
那倒也不见得,其实只是在拉近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消除云祈对她的紧张罢了。
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锅扣在叶时安头上,也就扣了,大男人受点委屈没什么大问题。
“哈哈哈哈!”
虞归晚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看着叶时安那吃瘪的模样,表情管理失控,笑出声来。
叶时安撇撇嘴,生无可恋地说道:“教主,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说着,叶时安走近虞归晚,一把将其揽过,捏了捏她的腰间软肉。
“哪有?”虞归晚别过头去,矢口否认道,“你看错了。”
虞归晚不仅不承认,还将叶时安推开,不让他对自己继续使坏。
“所以,教主你当年在西域,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时安关切地看着虞归晚,正色问道,“居然会严重到,让你险些殒命的程度?”
跟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相比,叶时安更关心虞归晚。
无论教主最初是因为什么与他定下婚约的,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早就对眼前这个女人动心了。
“那年我触摸到界壁,突破在即,刻不容缓,所以寻了一处隐蔽之地闭关。”虞归晚拉了拉叶时安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后,才说道,“可没过多久,被某些有心人抓住时机,煽动教中门徒叛乱暴动,聚众往我杀来。”
当年虞归晚驻足于长生第九境巅峰,很长一段时间后,桎梏松动,似有所悟。
那个得来不易的感悟,转瞬即逝,虞归晚是不会让它轻易流逝的。
所以精心挑选了一处闭关之地,令众多心腹守在其外护法。
可突破如此境界,所需的时间是自然不会短的。
在虞归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在西域曾经的仇敌们,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蠢蠢欲动。
若虞归晚仍在全盛时期,那些被她杀怕的西域江湖高手,断然是不敢也没胆子出手的。
可那时的虞归晚,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尤其是还有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同时内部也出现了不小的叛乱。
那些人纠结起来,杀向了虞归晚的闭关之地。
终归是人多势众,虞归晚的心腹哪怕拼死抵抗,在十日后也被杀得片甲不留。
“而教主你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叶时安捏紧了拳头,说道,“倘若稍有差池,轻则就会内息暴乱,走火入魔,重则....”
“经脉俱毁,身死道消。”
叶时安念及虞归晚当时的危局,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十死无生的危局,真的很难想象教主是怎么挺过来的。
“是的,当时那已是必死之局了。”虞归晚点点头,说道,“我停下来对敌是死,我继续突破亦是死....”
虞归晚正在突破的关键时期,贸然强行停下,就如同使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骤然停下。
就算她真杀光了那些来犯之敌,最终也会如叶时安说得那般,经脉俱毁,身死道消。
可若是她不停下,那些人就会抓住时机,趁她最虚弱的时机,将她斩于闭关之地,扬名立万。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横竖都是一个死。
甚至当时的虞归晚,都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心,准备同归于尽了。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还是眷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