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时安这话中,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嘛?
那必然是也没有了。
双方既已开始拉扯与试探,叶时安自然是不可能,被百里封禹牵着走的,这就是考验战略定力与心性之时。
所以叶时安选了以装模作样的吹捧,继续来搪塞百里封禹。
“油嘴滑舌的小子,修为不高,嘴皮子倒是利索。”百里封禹注视着叶时安,笑道。
百里封禹那眼神,无比深邃,在经过不知多少万年的沉淀后,变得深邃无比。
仿佛誓要将叶时安彻底看穿一般。
但叶时安却是淡然一笑,迎上了百里封禹的目光,不闪不避,说道:“魔尊大人谬赞了,晚辈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凡叶时安此刻躲了,那就说明他心虚了,就真让百里封禹摸了他的底。
不如就直接怼上去,百里封禹愿意盯着,叶时安就陪他一起盯着。
耐心这玩意,叶时安有的是。
毕竟,若是不把百里封禹的底摸清楚,他叶某人怎么好对一旁那火麒麟下手呢?
“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百里封禹说道,“你既听过本尊的名讳,竟没有半分惧怕之意。”
百里封禹懒得再在那方面浪费时间,随即吐露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叶时安在听到他名讳之时,既然能与幽冥魔尊联系在一起,那必然或多或少,是知晓他过往的。
但眼前这小子,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竟还有闲心在那拉扯,和互相试探。
百里封禹甚至一度怀疑,叶时安是在故作镇定。
“若是魔尊大人仍有肉身,早就出手灭杀晚辈了。”叶时安笑了笑,说道,“又怎会与晚辈在此闲聊,说这些废话呢?”
众所周知,他叶时安一向惜命,若百里封禹哪怕有巅峰时期十分之一的实力,叶时安对他也绝不会是这种态度。
但谁让这所谓的幽冥魔尊,已经只剩下了不过天人第五境的修为。
短时间地粗浅判断,叶时安并不能确定他的具体情况。
不过叶时安能确定的是,就算是有幽冥之力加持,百里封禹能爆发出的战力也最多不过天人五衰境罢了。
不可否认,百里封禹在属于他的时代,的确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现在的他,在叶时安面前,不过是个手段未知的旧时代高手而已。
对上这种程度的敌人,叶时安的胜算五五开。
既然如此,这也就不怪,叶时安看碟下菜了。
毕竟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实力丈量范围之内。
叶时安真正顾忌的是,他能否在挡下百里封禹的同时,斩掉那只火麒麟。
所以叶时安才会与百里封禹,开始这看似无聊的试探。
“有点意思,你倒是不简单。”百里封禹笑道,“所以,你刚才究竟在看些什么?”
从叶时安那话中,百里封禹听出了他的意思。
虽然叶时安对他是,一口一个魔尊大人,但百里封禹却收起了前辈的姿态,以平辈的语气对叶时安再次发问。
“看魔尊大人你,是否像传闻中,描述得那般可怖!”叶时安淡然一笑,说道。
“那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嘛?”百里封禹问道。
与其说百里封禹好奇,叶时安是怎么看他的。
不如说是百里封禹想知道,后世的史书,到底是怎样描述他这位凶名赫赫的幽冥魔尊。
而且百里封禹也清楚,这描述绝不会太好听,必是措辞刻薄,所书罪行罄竹难书。
因为囚徒二字,已经说明了他百里封禹,是万年前那场斗争中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而史书皆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你觉得呢?”叶时安反问道。
叶时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这个皮球,又再次给踢了回去。
但就是因为如此,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百里封禹闻言,掩面大笑,自问自答道:“这史书之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恶人,又怎会有完美的好人?”
“有的不过是最后胜利者,彪炳千秋的丰功伟绩罢了。”
百里封禹这言下之意就是,完美的好人属于最后的胜利者,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而他百里封禹这个失败者,就是被除掉的那个害。
最后沦为胜利者功绩的垫脚石。
史书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精辟!”叶时安拍拍手,笑道,“听起来这里面,似乎有不少的故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