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闻言,余光瞥见淮之的反应,将徐清秋放下后,打趣道:“清秋,你这称呼,还真是与时俱进呀。”
叶时安这话,听在云祈耳中,就是一句简单的玩笑。
但只有徐清秋才清楚,叶时安这是变相在敲打她。
重点就在于与时俱进那四个字。
叶时安知晓徐清秋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提醒淮之,别忘了当初,他在城主府许下的承诺。
不过叶时安却并不希望,他与淮之的关系,变得那般功利。
所以这既是在敲打徐清秋,又是在替淮之解围。
淮之与叶时安对视一眼,会意地点点头,开口道:“徐城主,无需如此称呼。”
“在下非是西楚太子,只是淮之。”
说着,淮之朝徐清秋抱了抱拳。
淮之此言,就是在强调,西楚太子之位他不会接受。
但当初的承诺,他也绝不会食言。
理由也很简单,叶时安是他手足至交。
若是叶时安有朝一日落难,他淮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并不重要。”徐清秋闻言,掩嘴轻笑,说道,“重要的是,你是我家夫君的兄弟。”
由于叶时安的敲打,徐清秋的措辞收敛了许多。
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已是不言而喻了。
“行了,一个称呼而已,何需纠结?”叶时安拉过徐清秋,冲她摇摇头,说道,“清秋,你还是先说说,究竟是谁藏在幕后,推波助澜吧?”
徐清秋这话中,总是拐弯抹角,叶时安并不喜欢。
但她做这些的出发点,又都是为了他。
所以叶时安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得在打断之后,开始明知故问,转移话题。
徐清秋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叶时安给了台阶,她自然是会顺势而下的。
“夫君,你心中应该已经,猜到是谁了吧?”徐清秋眨眨眼,对叶时安嫣然一笑,问道。
以徐清秋对叶时安的了解,他就算没有调查过,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就从利益角度分析,叶时安也早该想到,拨弄风云的是哪些个家族了。
而叶时安能这么问,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再在那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的确,也只有他们了。”叶时安望着徐清秋的眼睛,淡然一笑,说道。
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说透。
只需要点明关键,自可以会意全局。
淮之亦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但这可就苦了,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瓜的云祈。
原本云祈还能听懂一些,知晓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但在叶时安与徐清秋,开始言简意赅之后,她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清秋,你就别同这个坏家伙打哑谜了。”云祈拉了拉徐清秋的衣袖,催促道,“快说说,这到底是谁呀?”
“我好想知道呀!”
云祈就好似一个好奇宝宝般,目不转睛、求知若渴地望着徐清秋,想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云祈也很想像叶时安那样,见微知着。
但奈何那只是梦想,她的小脑袋瓜,实在支撑不起她这般宏伟的梦想。
“这嘉州城中,在短时间内,有如此能力与财力的.....”
叶时安摇摇头,竖起四根手指,又摁下其中一根,继续说道:“除了四家中仅剩的三家,还能有谁呢?”
其实这个答案,自一开始就摆在了桌面上。
有野心,有欲望,想发国难财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有魄力,付诸于行动,有能力可以做到,又有财力可以支撑的。
在别的地方不好说,不过在嘉州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就只有占据龙头的三大家族了。
“曹,杨,聂。”徐清秋看了眼云祈,补充道。
别看徐清秋的补充极其简短,但这却是一针见血。
不仅点明了具体是哪三家,而且顺序也极其讲究,是按实力来划分的。
“为什么是仅剩呀?”云祈拂过额间一缕青丝,疑惑地问道,“还有一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