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杨静如何“威逼利诱”,对方始终不肯松口,最后逼的杨静没办法,试图从网上找一个现在能赶过去的维修工。
可惜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有师傅肯接单,杨静绝望了,歪倒在沙发里木然地盯着手机,一想到姜半夏还在等着她的回复,眼底的绝望便更深了。
水龙头滴水的频率愈来愈快,姜半夏尝试着带上耳塞,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杨静打电话过来,遗憾的通知她,今晚水龙头怕是修不好了。
姜半夏呼吸频率加快,沉着脸整理自己的小行李箱,准备去酒店应付一晚。
杨静一直没敢挂电话,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难安,不断乞讨着天降救星,来个维修工帮姜半夏把水龙头修好,这样一来,姜半夏和她都可以睡好。
姜半夏踩着凳子将衣柜上方的旅行床单取下来,直接塞进行李箱,就打算把枕头也一并塞进去的时候,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有新消息发了过来。
姜半夏皱着眉头点开,是傅崧——
“还没睡?”
姜半夏思索片刻,快步走向阳台,隔着窗玻璃往楼下望去,直接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依旧停在昏暗的灯光下,紧邻着单元楼门口的绿化带。
与此同时,傅崧也瞧见了站在窗口的那么娇小的身影,他不假思索地拨通了姜半夏的电话,“怎么还不睡?”
“水龙头坏了。”
“我上去瞧瞧,等着。”傅崧利落的拉开车门,三两步迈上台阶,很快出现在了姜半夏家门口,还没等他按下门铃,房门便从里面打开。
姜半夏一脸焦躁地站在门内,伸手指了指主卧的方向,“那里,你会吗?”
傅崧直接脱掉厚实的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口,对着姜半夏勾了勾唇,“我试试。”
他大步踏进卫生间,按照现在的指引找到那个坏掉的水龙头,先四周观察了一下,沿着管道找到水阀,伸手准备将水阀关掉。
水龙头傅崧不会修理,但只要关掉水阀,漏水的问题暂时会被解决。
只不过现在没想到水阀年久失修,他轻轻一拉,整个阀门被直接掰了下来,而经过他这么一折腾,水管直接爆掉,管道里的水倾泻而出,四处喷洒。
姜半夏和他躲闪不及,冰凉的水喷在身上,冻的人整个一激灵。
索性傅崧反应快,在第二波水柱来临前,他眼疾手快的拉上姜半夏一起逃出卫生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吹的虽是暖风,可蒸发吸热,被风一吹,傅崧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个激灵。
他抹了一把额前的湿发,看向对面同样狼狈的姜半夏,诚恳道歉,“对不起。”
姜半夏满脸沉郁,闷闷地回到主卧,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干毛巾,胡乱的擦拭着身上。
傅崧不敢耽搁,一通电话打给助理,十五分钟之后,专业维修人员赶到,只花了短短不到十分钟,卫生间便焕然一新,各种问题被一一解决。
维修人员离开的时候刚好是十点整,傅崧倒也识趣,看了一眼腕表,语气温和的说,“那我也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可以找我。”
姜半夏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拢了拢睡衣,转身往卧室的方向去。
傅崧也转身准备出门,就在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耳畔却忽然捕捉到一道细微的女声——
“谢谢。”
傅崧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迟疑的转过身去,望着姜半夏,“刚才你说话了吗?”
“嗯,”姜半夏点头,“谢谢你。”
傅崧的唇畔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没事。”
两人几乎同时关门,只不过关上门之后,反应却截然不同。
姜半夏终于得以入睡,因此在躺下时,睡意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很快进入梦乡。
而傅崧却在姜半夏家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他俊美的侧脸隐匿在楼道里昏暗的光线之下,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亮起光亮。
群里有人在聊天,话题原本没什么稀奇,直到有人再一次提起颜在瑶的名字。
“我今天在机场好像看见颜在瑶了。”
“不是吧?她真的舍得回国了?”
“@傅崧,老傅,这事你怎么看?她联系你了没,俗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咱可千万别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
群里的讨论热火朝天,傅崧没打算参与讨论,他将手机熄屏,缓步走向电梯间,在等待电梯的空档,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消息——
【我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