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崧靠在沙发上,看着女人的侧脸出神。
只不过姜半夏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她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的戳一下手里的遥控器,电视被来回切换到不同的频道,因为是跨年夜,大多数电视台都在播放跨年晚会。
傅崧的注意力被电视里传出的尖叫声吸引,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恰逢有位最近爆火的明星在独唱,他身体微微后仰,“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什么?”姜半夏不明所以。
“那个男明星。”
姜半夏这才意识到傅崧说的是电视里 那位打扮精致的男艺人,她摇摇头,“不认识。”
说完,姜半夏切换到了记录频道,看起了动物世界。
“还以为你喜欢这个类型。”傅崧浅笑了一下,欠身端起茶杯,状似不经意地问,“姜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
姜半夏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小雪豹一家身上,只分出很小一部分来回答傅崧的问题,“你是指什么方面?”
“ 择偶。”傅崧言简意赅。
姜半夏不假思索,“我不结婚。”
如此清新脱俗又直白的回答,让傅崧有些忍俊不禁,“这么确定?那你喜欢的异性类别呢?”
“我不适合结婚,不过喜欢好看的。”
“那还有其他要求吗?”
姜半夏摇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长得好看已经是稀有资源了。”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精力几乎全都放在了科研方面,对那些情情爱爱也没多大的兴趣。
“也对,你可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些,不过,”傅崧沉吟数秒,盯着姜半夏清冷的侧脸问,“有没有考虑过谈一场恋爱,拿它作为生活的调剂?”
“我的生活不需要调剂,现在已经非常完美了。”
姜半夏是一个极不喜欢变化的人,她喜欢一切规律和秩序。
当初刚刚回国,她极不习惯,因为国内的生活和国外有很大的变化。
现如今她终于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每天的生活也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因此不希望有任何的变量参与到她的生活中来。
傅崧挑了下眉峰,“完美?姜小姐对现状似乎很满意。”
姜半夏郑重地点头,难得提问,“傅先生对现状不满意吗?”
没想到姜半夏会主动抛出问题,傅崧愣了半秒,坦然承认,“嗯。”
他以为姜半夏会继续追问,岂料对方似乎对他的生活并无太大的兴趣,那双灵动的眼睛直盯着电视。
“姜小姐,我们是朋友吗?”傅崧突然出声,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姜半夏的吸引力竟然还不如一窝刚出生的小雪豹。
姜半夏并没有把视线从电视画面上移开,她抿着嘴角思索了一会儿,“算吧。”
这回答在男人听来相当勉强。
“那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关心对不对?我今晚心情不好。”
说完,他重新靠回到沙发上,还故意叹了口气。
如此直白的明示,总算引起了姜半夏的注意,她将电视暂停,微微侧过脸看着相隔不远的傅崧,从表情到神态都略显无措,显然,她并不擅长处理这件事。
隔了好一会儿,傅崧终于等到姜半夏开口,她说,“喝点热茶吧。”
“……”傅崧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喝茶?”
自己不是一直在喝着吗?
“心情不好喝点热的会舒服一点,”姜半夏顿了顿,“还是说你要吃糖?”
“……”傅崧无可奈何地压住上扬的唇角,“半夏,我希望你能陪我聊聊天。”
这话似乎吓到了姜半夏,她表情微怔,似乎是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最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怎么聊?”
傅崧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教别人如何和自己聊天,他揉了揉眉心,“你可以问问我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姜半夏直接照搬,“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甚至连语序都懒得改一下。
傅崧算是自问自答,“事业遭遇瓶颈,家庭支离破碎,感情一塌糊涂。”
又是好一阵沉默,傅崧撩起眼皮望向姜半夏。
暖黄的灯光下,她微拧着眉头端坐着,瘦削的身形透着一股强烈的无措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求她连夜发表一篇SCI论文。
不对,对姜半夏来说,发表一篇 SCI论文恐怕要容易的多。
“前些天我去医院看望宋老的时候你也在场,那些话你应该也听见了,”傅崧脑海中一闪而过喝酒的念头,但想到姜半夏,又迅速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娓娓道来,“我看不见希望,继而投入到古典哲学领域。”
他吸了一口气,“温静雅的父亲是我的恩师,他病了,急性淋巴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姜半夏想起那天傅崧问自己的问题,她敛了敛眸,细白的手指不断的揪着衣角。
“当然,宋老他会一直陪着你的。”傅崧想起了那天姜半夏的反应,连忙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