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余光瞥在副驾驶座上已经疼到蜷缩成一团的颜在瑶,傅崧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而他忘记了要给姜半夏回拨回去电话,安慰着颜在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到医院了。”
他朝着另外一条近路开去,颜在瑶抱着肚子,整了一只眼睛看向傅崧。
他还是那样紧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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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半夏挂断电话,心中空落落,但要是不挂的话,她心中更觉得难受。
傅崧跟颜在瑶在纽约偶遇。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姜半夏的心中出现了平生第一个对于学术研究无关紧要的质疑。
真的只是偶遇吗?
她坐在床边,望着窗户外面大楼上星星点点亮起来的灯光。
姜半夏睡不着,但脑子一片混沌,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缩在单人沙发上,渐渐睡着了。
这是第一次,姜半夏没有在五点半的时候惊醒,一直到手臂酸麻,全身钝痛,她才悠悠醒了过来。
天已经大亮,墙壁上的挂钟走到了中午十一点。
姜半夏睁眼,外面天气阴沉,但灰白的光芒还是刺得她下意识遮了遮眼睛,却发现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嗡嗡——
桌边一直没有停止震动的手机提示着电量不足,姜半夏木然地舒展了身体,仿佛忘记了昨晚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但清醒过来的她,此时此刻因为迟来的太晚而有些暴躁。
姜半夏接通电话,“什么事?”
“半夏,你在哪里?”
傅崧急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勾起了昨晚上被她深深按压在心底的不愉。
“家里。”
“没去研究所?”
姜半夏没有回答,望着落地窗外,天空细细密密地飘起了雨丝,她神游天际,脑中想的是那朵仿生向日葵的研制到了瓶颈地带。
“半夏?”
“什么事?”
“我马上回家。”
姜半夏回神,“不用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充上电,关闭了震动。
姜半夏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漱换衣服,然后握着十多条未接来电的手机出了门。
她没有必要将时间和精力放在不是研究的事物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做了太多不想自己的事情,打断了计划,延迟工期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