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还不能判断这个中国男人是不是也经历这个阶段,爱德华也还是尽力的给他做手术,希望能够从死神的手里面夺回来这个年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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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傅烊已经洗干净了身体,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一点睡意也没有地盯着姜半夏。
这一次,他紧紧地握住了姜半夏的手,一脸懊悔。
“半夏,你看,天已经亮了,现在已经过了五点半,按照你的生物钟,这个时候你应该起床了吧。”
“等到我们回国之后,我就带你回去云城,看望你的家人,好不好?”
“对不起……要不是我……”
姜半夏在昏迷中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一个晚上她似乎都在挣扎、逃跑,然后哭泣。
她最终呢喃着‘爸爸、妈妈、奶奶’,还说了想要回去云城,跟他们和以前一样在一起。
傅烊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知道她已经处于了一种集体自我防备的最警惕的状态,因为只有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才会释放出来让人体最放松和安心的记忆。
很显然,在云城,和家人住在一起就是姜半夏最安全的记忆。
傅烊说着话,懊悔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落着。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哭泣过。
姜半夏兴许是听见了耳边总是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也感觉到了包裹住自己手心的那只温暖的手掌。
她僵硬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傅烊瞬间破涕为笑,“半夏!你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吗?是我,我是傅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这样的说辞那样熟悉……
此事被困顿在了梦境中的姜半夏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能够挣脱这个拖着她,不想让她离开的梦境,可是在听见‘傅烊’两个字时候,又放弃了挣扎。
就算被三个人绑起来的时候,姜半夏已经处于了快要晕厥的状态,但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我们跟你的同伴是一伙的……”
是吗?
姜半夏挣扎着,却不是挣扎着要醒过来,而是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来。
在梦里,她像是发了疯一样想要远离傅烊,然而现实中,她的手指却不停地动着,可是始终却都没有醒过来迹象。
傅烊赶紧按了护士铃,医生和护士赶来的时候,姜半夏的手指已经不动了,她也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医生听完了傅烊的描述,给姜半夏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是,快要醒过来了,但是她好像又不太愿意醒过来,刚才的动作应该是她在昏迷中做了噩梦想要挣扎,不过我看下一起上面的数据——并不是她想要醒来的前兆,而是她想逃离什么,甚至她现在不想醒来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有什么令她惧怕的东西。我的建议是继续唤醒她,否则病人一旦被自己困在了梦境中,那么可能她很快就会失去自己晕厥的意识,一辈子都会醒不过来。”
德国医生的话说的很快,傅烊听着他的话只能够半听懂半理解,所以这一长段话钻进了傅烊耳朵里面之后,他只觉得医生说的越来越玄学了。
医生让护士给姜半夏注射了什么之后便离开了,傅烊看着护士的动作,紧紧皱眉,“一辈子不会醒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的脑子没有受到撞击,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