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了,我不觉得是你的错,宋老师更不会怪你,乖,半夏,没事的,有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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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承去世一个星期之后,他的律师将两封遗书分别交给了姜半夏和叶轩。
叶轩的那封医嘱里面写着要劳烦他去帮忙处理自己的遗产,而在姜半夏的这封信里面,寥寥数言都只是在叫她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但是也不能太累了。
宋老师说,他希望她可以继续在慕尼黑的课程,也许等你回国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因为每一次和你视频电话的时候,你在慕尼黑的表情都很放松,半夏,老师喜欢看见那样的你。’
姜半夏的指尖摩挲着这一段话,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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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云城正式进入了秋季。
傅崧和姜半夏乘坐飞机抵达慕尼黑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比在云城还要刺骨的寒意。
一个多月,他始终都陪伴在姜半夏的身边。
也是这一个多余,傅崧还抽时间去参加了傅明清的葬礼。
姜半夏和傅崧站在机场外等待Adam开车来接他们,她忽然问了句:“都结束了是吗?”
傅崧很想牵住她的手,却还是忍住了。
“是,但是我们,还没有结束。”
闻言,她扭头看向了傅崧,眼底涌动起来一些陌生的情绪,一如昨年的十二月。
傅崧愣了愣,被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仿佛整个人都被吸进了她的眼睛里面。
姜半夏瘦了,他又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太瘦了,半夏,接下来的两个月,我给你养到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她没说话,只不过眸光比宋鼎承刚去世的时候柔和多了。
砰——
姜半夏忽然被人撞了大腿,她身子一歪,被傅崧扶住。
一个一米左右的小孩子摔倒在地上,她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可爱的德国小孩看着姜半夏,用德语说:“姐姐,你真好看!”
说完,他从兜里面拿出了一颗糖,“妈妈说过,谢谢不应该用嘴来说,送你一颗糖。”
小孩的父母找来,跟他们道过谢后就带着半大点的孩子离开了。
姜半夏看着手心中的那颗糖,微微蹙眉。
傅崧:“尝尝吧。”
她嗯了一声,拆开包装,将糖果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姜半夏的眉心是在一瞬间舒展开的,她扭头看向傅崧:“这颗糖,好甜。”
傅崧愣住了,毫无征兆地落了眼泪下来。
她更是惊慌失措,抓住了傅崧的手,“怎么了?”
傅崧笑了笑,可这个笑比哭还要难受。
他抱住了姜半夏,哽咽道:“我只是开心,半夏,你找回了自己的糖了。”
姜半夏回抱住看了他,“那么傅先生,我是不是也该学习小孩子那样,道谢不该只是口头上说说?”
“你……”
傅崧松开她,胡乱地抹了脸上的眼泪。
姜半夏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红着眼圈开口,“你说得对,我找回了我的糖。傅先生,你还愿意做我的糖吗?”
傅崧激动像是一个小孩子,他点着头说:“我非常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