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方怡看着逼她喝药的女孩,很想打翻药碗无理取闹的质问她,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里面有毒才一直催我喝?可惜她不敢。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姑娘,期许她能同情她,把苦涩的魔鬼药汤拿走。
“大姐?你喝呀,看我做甚。”
方怡垂下眼睑,紧紧咬着牙,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她起唇咬住草管,小心翼翼的吸了一点,呕…呕!
这么大一碗,她真的能喝下去?不会吐死自己?
抬眼看着盯着她的小丫头,她不敢有其他的行为动作,闭上眼在头脑里疯狂思索对策,可惜没办法。
看来她今天这个药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只要她还不想找死,都得把这碗苦汁子灌下去。
想明白了的她简直生无可恋,哪路大神脑子抽风才把她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弄来重生的,她没有不甘心啊。
几秒后,她伸手接过碗,粗瓷碗已经不烫手了,药汤是最适宜的温度。
深深吸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干了!
她抬高碗沿,对嘴就咕嘟咕嘟大口灌下去,她要趁胃没反应过来赶紧咽下去!
丢开空碗,她抿紧嘴趴在炕上忍耐,身体都紧绷了,顾不得拉扯的微疼,她全力以赴压制反胃的感觉。
呜呜呜…她好惨。
她一落地就是个被人给打成重伤的伤残者,趴在炕上动也不能动,最少两三天内不能出门透风,还要喝这么苦的药汁。
再看一眼这个身体的小妹,似乎很聪明的样子,她觉得她可能搞不赢这个小家伙。
范佑柠歪头看着趴炕上皱眉头的大姐,皱起了自己稀疏的小眉头,疑惑的退出房间,一边走一边回头,脚步多了几分迟疑。
方怡终于缓过来了,恶心感暂时压了下去,可一想到后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碗,她就又想吐了。
打住,不能再胡思乱想,否则吐了就白费她辛苦忍耐一场,万一方宜的家人看她吐了再给她来一碗,那才叫完蛋。
可能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喝了药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她也不想抵抗,干脆整了个趴着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房门口,躲藏着的范佑柠探出的半个脑袋收回,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眼神深邃,沉默不语的回灶房洗了药碗,坐在院子里默默的看天。
天空现在才微微透出点灰白,看不见星月。
范佑柠看了许久的天,又回头盯着安静的房间许久。
她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慢慢握紧手指,指甲在手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痕迹。
因为大姐范方宜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重伤,所以范佑柠接手了照顾姐姐的活。
虽然她身体弱,但是她从小就聪明,平日没有别的特别情况所以显不出来,但她的心里对周遭琐事自有一种独特的理解,并不是完全听人说而不会思考的小孩。
但是在此刻,她有点怀疑自己并不聪明,可能在昨天,她的脑子也被打坏了!
她居然觉得她的大姐不是她大姐了,怎么可能呢!
李蔓萍在宽敞的炕上来回翻滚,快活极了,现在她觉得睡炕也不错,至少比床要宽敞,要暖和。
笃、笃、笃、
“慢慢,赶快起来,你朋友来找你玩了,在你门外啊。”
杨琴敲了门就对身旁挎着书袋的女孩亲切的笑,
“我们家蔓萍比较懒,你看她现在还没起呢,你再等一等啊,很快的。”
李蔓萍听到有朋友来找她,一个翻滚爬起来随意套了件外套就跳下床,踩着棉鞋跑过去拉开房间门,伸出个脑袋往外看,看到她娘和周桥站在门外,顿时就笑了,探出半个身体和她娘嬉皮笑脸的打了个招呼,就一把扯过小姐妹周桥,拉进房里就砰的关上了门。
杨琴看闺女只套个外套就急忙忙把朋友扯了进去,无奈的摇头,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邋遢随意。
“嘶…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