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家的那两年,她实在太过的压抑无助了。
婆婆无时无刻不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报那么多班,学谦那么辛苦地工作,就是让你这么挥霍的?”
“一天到晚的不在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连句话都说不明白,真不知道学谦看上你什么了。怎么,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
一个人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是要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心刨出来让她们见一见那鲜红的模样吗?
一句句,一天天,范汀兰极力辩驳,也讨不回什么。
渐渐地,范汀兰便不再辩驳了,她像是个木偶般忍受着泼在她身上的脏水,以为自己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便可以相安无事到老。
可如今呢?
她是在庆幸不是自己摔碎了水杯的同时,在期待下人受到婆婆的责骂吗?
她已经变成了那种以目睹他人受伤为慰藉的人了吗?
时隔一年多,范汀兰回想起当时,仍是惊恐。
林涵坐到了范汀兰的身边,半个肩膀出镜,供着范汀兰依靠。
“那天下午,我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但是我割得太浅了,也真的太疼了,我从浴室里爬了出来,给自己打了120。”
范汀兰打开了手机里尘封的一段录音。
前半段是范汀兰气若悬丝地和接线员说明自己的位置。
后半段则是她婆婆尖锐的咒骂声,被自动设置的通话录音一同记录了下来。
“你这样做戏是给谁看……你是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要死,就死得远一点,别来祸害潘家……
有本事你就真的死在房间里啊……”
范汀兰满身湿透,浑身是血的爬卧在卧室门口,脑子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她要离婚。
在这个房子里多待一秒,她都再也活不下去了。
“那天我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之后,我就再没回过潘家。
潘先生从国外回来后,我们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最近的一次通话是在昨天。”
依旧是自动通话录音。
“喂,汀兰,是我。”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范汀兰的声音显得客气又生疏。
“网上的事情我看了,我是想来和你说声抱歉的,这件事情我也是刚知道的……”
潘学谦言语满含深情,却被范汀兰打断:“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请问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汀兰,我们不能好好聊聊吗?”潘学谦的语调显得有些委屈与哀求。
“抱歉,我还有工作任务,实在没有功夫闲聊。
这边没什么事就不必再打电话过来了。”
干脆利落地挂断,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我想这就是孙小姐所指的我【诈尸】的这件事。”
到此为止,和范汀兰有关的三角恋情事件已经全部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