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沣和崔学军站在船头,神情复杂地望着远处的浓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毕竟这里有他们大量的心血,现在被逼得要远走天涯,二人眼中俱有泪光。
船只渐渐远去,良久,李成沣拍了拍崔学军的肩膀,轻声道:“二公子,我们会再回来的。”
谷中的大火依然是猛烈,陈章盛离得远远的还是觉得炽热扑面。烈火中的惨叫声渐渐平静了下来。
陈章盛带着的三万多人,这一把火竟被烧了一万多人。他静静地望着烈火,身后的两万人马也是鸦雀无声,但众人脸上除了惊惶,多少还有点庆幸。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熄灭,谷中巳被烧成了白地。大队人马入去搜寻了一番,万多人已被烧成了灰烬,而李成沣等人已无影踪。
陈章盛怒目圆睁,额上青筋突起,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他的心中狂叫:“不将崔家村赶尽杀绝,我誓不罢休!”
一直到了正午,才将谷中搜了个透,但谷中除了灰烬已一无所获。
在溶洞的后面出口处,陈章盛望着水流湍急的江水,这时身边行了几个人入来,对着他道:“主公,已经查清楚了,半个月前崔洪张三村的所有村民已经举家南下,整个队伍有一万人左右。”这几人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南下?难道是想去岭南投靠冼太夫人?”陈章盛心中寻思:“如果让他们到了岭南,再想将他们截住只怕不是易事。但他们有老有少,虽然走了十多天,应该还未走远。”
当即下令:“全员轻装出发,南下追击崔家村民众。”
剩下的两万人马当即弃了重装,沿着南下之路赶去。
李成沣等人在离万安县百多公里的江边上了岸,伤员继续在船上南下,望着远去的船队,李成沣回过头来,对着众人道:“我们在陆地上去追公梓他们,这一路上也许会困难重重,但我们崔家村佰刀队从未怕过任何一方的势力,如有宵小还打我们的主意,拼了就是。”
剩下的八百多名佰刀队民兵,俱骑在马上,齐声喝道:“杀无赦!”
这八百多名的民兵,可是经过了几场大战的老兵了,在战场的洗礼下俱已脱胎换骨,各人眼中都流露出一股杀气。每人都披着铁甲,手执佰刀,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南缓缓而行。
陈章盛驱赶着人马,日夜兼程,十多天后很快便已进入了金州的地界,探子回报,知道崔家村迁徙的民众早十天前才经过了金州。
刘公梓和尉迟恭带领着村民已经到了湖南的边界,离长沙只有百多公里了。这一个月来急切地赶路,民众已是身心疲惫,无奈之下,刘公梓只得下令休整。
在常德城外四五十里的一个山岗上,李成沣和罗士信骑在马匹上,望着山岗下连绵而过的大队人马。罗士信道:“成沣,陈章盛这个架势,似是不会放过崔家村的民众了。”
李成沣笑道:“这陈章盛也是个狠人,一千多里的路,十多天便已到此,如果他的父亲如此坚毅,又怎会亡国。既然他志在必得,我们就和他死磕到底,看看鹿死谁手”
李成沣的身后站着八百名的骑兵,此时俱已手执佰刀,静静地待在山岗上。
李成沣看见陈章盛的中军过去,手一挥,一马当先,已向陈章盛的后军冲去,八百名骑兵一齐起动,蹄声震耳欲聋。
陈章盛的军队听到马碲声响,急忙摆起阵势,但他们为了追赶崔家村的民众,早已将马车放弃,所以临时摆出的阵势哪里抵挡得了佰刀队。
李成沣的佰刀队就像热刀切黄油似的,一子下切入了陈章盛的后军。
佰刀队的长刀平举,趁着马势,冲入阵中,将陈章盛的后军杀了个对穿,陈章盛的人马猝不及防,遇到佰刀,非死即伤瞬时便丢下了几百具的尸体,李成沣带着佰刀队,也不恋战,穿过阵后已向前面平原驰去。
陈章盛在中军听到后面传来喧哗,连忙带着十多名偏将去查看,但李成沣等人早已远去,只留下了一地的伤亡人员。
陈章盛手下的偏将连声大骂,待安排人员收拾残局的时候,前军竟又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李成沣等人杀穿后军阵后,驰出几里远,又全员转过身来,李成沣喝道:“兄弟们,贼人对我们的家人紧追不舍,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拼了。”说完又向着陈章盛的前军杀去。
八百多人齐声喝道:“和他们拼了。杀无赦!”
陈章盛回到前军的时候,李成沣早已杀过前军,向前驰去,陈章盛大怒,一声令下,从阵中跑出一队骑兵,向着李成沣的佰刀队含尾追去。
追去的骑兵由偏将王淇带领,有-千多人左右,一前一后的很快便已追了几里。罗士信看着追来的骑兵,手中的马搠一举,身下的马匹慢慢地放缓了脚步。
王淇打马狂奔,转过一个山口,只见敌军骑兵已全部停下了步伐,排着整齐的队伍,盯着他的骑兵慢慢的追近。
李成沣手中的长枪一指,佰刀队齐齐驱动马匹,向着追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佰刀长有三米,民兵身披铁甲,将佰刀平举,就如坦克般碰上了王淇的骑兵。
只听到轰的声响,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是一个照面,王淇的骑兵竟有几百人被佰刀刺落马下。而佰刀队的民兵身上的铁甲起了不少的作用,虽也有人被对面骑兵的长枪击中,但却没甚伤亡。
王淇方才认识到佰刀队的威力,见只片刻的功夫,自己所带的骑兵已有一半被刺下马,心中震惊之下,掉转马头便走,其他人见主将逃走,更是无心恋战,纷纷落荒而逃。
李成沣长枪飞舞,已挑下了十多名的敌人骑兵,佰刀队不紧不缓地跟在他的身后,斩杀着落在后面的骑兵。
很快,两支骑兵便已临近陈章盛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