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沣和杨凤仪也站在了殿门前,望着了尘战唐海。
只见了尘的衣袖挥舞,围着唐海不断地转动,双袖拍向寒光,发出阵阵的巨响。唐海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见了,头上的汗水沿着面庞流下。
拍得十多下,了尘的双手忽然从袖中伸出,倏的夹住了唐海的两把小刀,漫天的寒光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了尘的两手成拈花状,如铁夹般夹住了小刀的刃尖,正是少林寺的拈花指。
唐海的反应极快,见手中的小刀受制,他的双手一松,已弃了小刀,身形向前抢去。掠出十多丈,接着一道道的寒光从他的身前射出,将了尘笼罩在寒光中。
了尘的双手不断地探出,手指上已夹住了十多把的小刀,见唐海的身形就要出了院子,了尘忽然双手一振,十多道的寒光从他的指间透了出来,他已将夹着的十多把小刀向着唐海的背后射去。
李成沣望着了尘将唐海的小刀夹住,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双眼已向着大院前面的大殿看去,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由远而近,殿檐上白影闪过,二道白色的人影已从殿上飞起,犹如白驹过隙,白影瞬时间便已到了唐海的身后,二道寒气闪动,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射向唐海的小刀已尽被击落。
此时日正午时,阳光明媚,院子里轻轻地飘下了两人,两人手牵着手,各持着一把长剑,长剑的剑锋寒光如水,剑柄古朴,在护手上面各镶着一块红宝石,宝石在阳光下闪动着迷人的红光。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俱是身穿白衣,三十多岁的模样,男子身材修长,腰间扎着一条玉带,他面如满玉,剑眉入鬓,身上的长袍随风而动,好一幅风流倜傥的样子,面容直比潘安。女子身形娇小,扎着高发,鬓上播着一支凤钗,凤钗随风而荡,这女子貌美如天仙,恍似画中之人似的,一双妙目满目柔情地望着男子,好像世间除了这名男子,眼中便再也看不下任何事物似的。
男子落入院中,对着唐海低声喝道:“快走,山下自有我们的人接应。”说完,牵着美妇,脚步轻点,长剑双双向着了尘刺去,唐海更不打话,人已飞身跃上殿檐,几下起落,身影在檐上转眼便已消失不见。
少林寺之中人员顿时喝声如潮,便有几名武僧提着长棍欲追,却听到了尘喝道:“让他去吧,不要追了。”他的语中自有一种权威,众武僧听状,只得齐齐停下了脚步,却见到了尘的双袖翻动,已将攻来的双剑卷入袖中。
白衣男子的剑气如虹,似是无坚不摧,每一招使出,剑剑都是攻势,他的右手运剑,左手牵着美妇的右手,而美妇则是左手使剑,护着二人的全身上下,竟无一式攻势,二人一攻一守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柄长剑对着了尘,瞬时便已交锋数十招,了尘的袖影漫天飞舞,手偶尔从袖中伸长,如拈花状,手指轻弹,叮当的将长剑弹开。
男子的长剑虽是气势磅礴,但在了尘袈裟之下,却是占不到一丝的便宜,眼见少林寺中人员围得越来越多,男子也不再恋战,拉着美貌女子,白影闪动,二人的身形巳到了殿檐之上。
了尘见其二人避战,倒也不追赶,他朗声喝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少林寺倒成了集市,谁人都可以来逛下了,未知二位是何方神圣,总要留下名号吧,也好教少林寺之人见识见识!。”
白衣男子长剑入鞘,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双手一拱,微笑地道:“千岛之人张华携夫人卢冰不请自来,请主持切莫见怪。”
“舟山千岛?你们是千岛月宫之人?”
张华点了点头,依然是微笑地道:“敞人正是来自月宫,叨扰主持清修了,敞人代家母向主持请安。”
了尘脸上露出了微笑,轻声说道:“想不到月娥对易筋经还未死心,只怕终是水月镜花。”
张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口中说道:“少林寺名满天下,不过在敞人眼中,也不过如此,至于易筋经,待敞人看了个通透,到时再送还少林寺,就此告辞了。”说完,拉着卢冰的手就要离开。
了尘笑道:“张少主暂且留步,老纳有点东西要还给贵夫人。”说完,手掌一翻,一支凤钗呈现眼前。
张华的脸色变了变,向着卢冰的头上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插在卢冰鬓上的凤钗已无踪影。
在刚才的交锋中,了尘已无声无息地将卢冰头上的凤钗拔下,试想一下,他如果不是拔凤钗,而是手指弹出,只怕卢冰已受重创。想到这里,张华收起了轻视之意,恭敬地道:“小辈鼠目寸光不自量力,多谢禅师手下留情。”
了尘的手指一弹,凤钗带着一股破风之声,已飞到了卢冰的跟前,然后轻轻地落了下来,就像是递到她的眼前似的,卢冰接着凤钗,小心地播到鬓上,弯下腰来对着了尘行了个万福,温柔地道:“妾身多谢禅师的不杀之恩!”
了尘呵呵一笑,说道:“老纳当年和月娥君山一别,已有二十多年不曾照面,想不到当年的小子如今已可和老夫过招了。”顿了一顿,然后正色道:“不过,你们月宫为了易筋经,所用的手段未免有欠光明,请你转告月娥,有机会老纳一定会亲自到月宫拜访。”
张华夫妇满脸涨通红,也不再啰嗦了,对着了尘行了个礼,匆匆的从殿上向外掠出,转眼消失了影踪。
德意用手按着胸口的伤处,行到了尘的跟前,焦急地道:“主持,易筋经已在他们手中,我们不能就此让他们离去。”
了尘双眼眨了眨,微笑着道:“成沣早有意料,那本易筋经是假的,真的经文还在成沣的身上。”